此,看住了家里这些又有什么用?再说客人来了看到尽是这样连个清秀都算不上的家伎,也就是今儿这样全是自己人的宴上——不然传了出去都说我嫉妒是一,第二是郡王府的宴也要叫人说因为这些伎人大煞风景了,你说我冤枉不冤枉?”
卓昭节诧异道:“那这些人……?”
虽然有丝竹声为掩盖,慕空蝉那边斗酒又正酣,似无暇理会她们这边,但赵萼绿还是谨慎的拿团扇半掩了面,小声道:“还不是为了时五,所以才特别拿了这些人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是不喜欢家伎太过艳丽,总也要挑几个清秀能看的罢?这几个其实本是其他人家不要了放出来、我买过来教导那些年少的家伎的……”
第二十一章 无奈之举
卓昭节听了,也举手掩袖,小声诧异道:“慕姐姐今儿可也在啊?”
本来大凉风气开放,所谓的嫉fù妒fù层出不穷,到底淳于皇后的榜样放在了那里,连圣人都虚置六宫了,下头只要娘家硬气些的、自己剽悍点的,谁不是盯紧了丈夫不许纳人进门?
慕空蝉是太子妃嫡亲侄女,在皇后跟前也是常常到的,要告状都容易得紧,虽然时采风破罐子破摔的根本不指望在仕途上有什么成就,打定主意一辈子靠着祖荫和往后分点家产过,是以不畏惧淳于皇后的使绊子,到底硬是顶着压力纳进人,但那些都是他把人直接带回去后,再想方设法迫着慕空蝉答应下来的。
如今慕空蝉在这儿,卓昭节心想若时采风当众看中了什么人,慕空蝉哪里能不拦阻?更不要说真定郡王乃是慕空蝉的嫡亲表哥,这世上哪有当着表妹的面给表妹夫送人的表哥?
“三娘若是能够管得住时五就好了。”赵萼绿连连摇头,低声道,“你如今才新婚,料想除了回门也没到别的地方去,下头人就是听见了,也不会没眼色到把这样的话来说与你听,料想你还没听到前两日时府闹出来的事情罢?”
“咦?”
赵萼绿几乎俯到她肩上,小声道:“几天前国子监祭酒之子施阔等人在曲江泛舟游玩,游完曲江后又到江畔的回雪楼小饮几杯——他们没叫船妓,却是各自带了一两个俏丽使女伺候着,不想时五恰好也陪了人到曲江去,他……”
说到这儿,赵萼绿微微红了下脸,才道,“他也不知道怎的,反正三言两语把施阔身边的一个使女给勾引到手,就在回雪楼上一个雅间里……”
又顿了顿,“快结束时,施阔发现那使女不见,却是寻了个正着,就索xìng把那使女送给他了,时五就把那使女带回了家。”
卓昭节一蹙眉,道:“那慕姐姐呢?”
“三娘当然不高兴了,就要罚当日陪时五出去的人,说她没看好时五。”赵萼绿叹了口气,道,“结果时五对那使女不过是一时兴起,倒不在乎三娘怎么处置,对那日他特意带了到曲江游玩的人倒是护得紧,两个人吵得厉害,把鸿奴吓得大哭——下人怕鸿奴出事受责怪,三更半夜的去惊动了苏夫人,苏夫人赶到,把两人都大骂了一顿,将鸿奴都抱到了自己房里去养了,不然你看今儿三娘和时五来了,都没带鸿奴。”
鸿奴是慕空蝉与时采风的嫡长子的rǔ名,去年二月里出生的,生得极健壮可爱,当时长安还冷着,然而他出生那天却有鸿鹄不畏寒冷,从南方早早归来,掠过时府上空,时斓觉得这彩头好,索xìng就给他先起了这个rǔ名。
因为时家其他孙辈都因为种种缘故还没成婚,鸿奴是时家的头一个曾孙,时家上下都爱重万分,何况长安朱门中,都知道卓家的事情——卓昭节的五叔卓芳涯与元配发妻高氏也曾因为卓芳涯的外室争吵,以至于将当时才满周不久的嫡长女卓昭宝吓得禁声不能言语。
后来高氏与卓芳涯和离,借着卓家衰落之际与淳于皇后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