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谢盈脉现下也不是没人撑腰的人。
游氏与卓昭琼想的却是所谓养移体、居移气实在是极有道理,如今谢盈脉的景遇不同从前了,也怪道人也跟着变化,只是这么短短一两年功夫,也足见谢盈脉悟xìng之高。
——去年,谢盈脉的表姐夫屈谈殿试上一鸣惊人,夺得二甲第四名的好成绩,排名更比之前被认为名次不错的江扶风高出许多,使各家都惊讶得很,而且御前奏对时因为对礼仪了如指掌,又入了圣人的眼,被圣人亲自赐了殿中侍御史一职。
殿中侍御史虽然与江扶风所任的尚书都事同级,均是从七品上,但一来圣人所命身份不同,二来殿中侍御史掌“纠察朝仪,兼知库藏出纳及宫门内事,及京畿纠察事宜”,司职十分的微妙——本朝重谏臣,殿中侍御史虽然较侍御史还低,然而总归也是司谏之臣一类了,绣衣直指,若无意外,前程自不必说。
屈谈那伯父屈总管为纪阳长公主打理江南诸多产业数十年,如今年岁已高,知道侄子有了成就,也向长公主求了恩典与侄儿团聚,长公主御下虽严,但对忠心能干的属下向来不薄,江南又富庶,屈总管回了长安,除了孝敬长公主、打点庞家令等各处,私囊仍旧丰厚无比,他为人又玲珑,虽然在江南数十年,但每年送东西回长安,总也要给各处打点一下,至今仍旧有一班老jiāo情在,如此私房富裕为人精明又有人脉的伯父,若是寻常人家有这么位长辈,即使是内侍,总是要好生奉养的。
偏偏屈谈因为生母一生为其父所害,对屈家横竖看不顺眼,即使明知道自己殿试的名次和被圣人亲自任命未尝没有屈总管在纪阳长公主跟前祈求的缘故在里头,但对这伯父怎么也亲近不起来,虽然不至于对屈总管冷言冷语,但相处之际向来也是客气的生怕他听不出来那拒其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这屈总管久为人仆,十分的精明,晓得屈谈也好、伍氏也罢,都是清高自许之人,若以长辈或纪阳长公主的身份施压,恐怕这对夫fù宁可官也不做了,重新回秣陵去艰苦度日也不会理会,但若叫他一味的低声下气讨好,屈总管未免又觉得十分辛酸。
因此他思来想去就想从谢盈脉入手,他知道谢盈脉的底细,不过是一江湖女子,就提出收其为义女,本来这屈总管先入为主,觉得谢盈脉这样江湖上闯dàng过的女子,到了长安这天子脚下,跟着屈谈见过些官家女眷的谈吐做派,总该有些自惭形秽,料想即使屈谈中了榜,她这个小姨子也有这点年纪了,纵然有几分姿色,总归难比真正的大家闺秀,纵然要嫁人也没什么可挑剔的。
屈总管想着自己在长安靠了纪阳长公主,也有几分体面,谢盈脉一个江湖女子能够做自己的义女实在是高攀了的,哪怕他是一个内侍,而谢盈脉一旦拜了自己为义父,父亲有忧心事儿,做义女的哪儿能不帮着分担,主动去劝说伍氏,继而影响屈谈,至于父女感情,无非平时多说几句好话、偶尔贴点私房罢了,能够因此和侄子侄媳融洽,这样的成本不算高——他把主意打得很好,不想这话才说出来就被伍氏代为拒绝,而且拒绝得极为干脆。
屈总管颜面被扫,既惊讶又疑惑,私下打听,方知道谢盈脉居然是与阮云舒两情相悦!
御史阮致和敏平侯嫡长女卓芳华的唯一嗣子,因阮致对发妻的有情有意,阮云舒又是公认了的孝顺、好.xìng情,再加上去年阮云舒高中二甲传鲈——原本被卓芳华借口阮云舒学业未成才暂时消停的官媒,在殿试结果出来后,几乎是潮水一样涌到阮府,满长安无数自忖足以与阮家结亲的人家几乎是紧扯着想把这个用最苛刻的眼光也挑不出半分不是的传鲈郎抢到手!
打阮云舒主意的可不只是公侯人家,甚至连阮致的舅家、与阮府只一墙之隔的宰相温家都开了口,这样的竞争里,屈总管心里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