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天真,如今也看出来了,不管怎么说,在敏平侯吐血昏迷一事上,四房的嫌疑——不,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四房干的,虽然卓昭节觉得卓芳礼诉说的委屈也是理所当然,敏平侯若不先做初一,又何来今日的十五?问题是一旦曝露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而这件事情的根源,还在于她,若非为了她,卓芳礼不会带着儿子闯进书房、将文治之打得濒死!
假如卓芳礼今日未到书房,那么他对敏平侯说的那些话还会压在心底,不至于酿成大错!
疏远苛刻的祖父与一心维护自己的父亲——卓昭节根本就不用考虑就倒向了后者。
她不像卓昭粹那样对敏平侯心怀孺慕,毕竟祖辈的怜爱,她在游若珩与班氏身上已经享受充足,打小被诸多长辈宠爱的卓昭节可不是非要得到敏平侯的认可与在意的人,实际上卓昭节对祖父的感情着实谈不上深刻,从见到这个祖父到现在,敏平侯唯一做的一件让她心存暖意的事情就是在敦远侯之子调戏她时维护了孙女。
但比起卓芳礼为了女儿挺身而出可差得远了。
虽然卓芳礼失过一次手,可平常时候却没有像敏平侯那样开口必是训斥、使得卓昭节到了他跟前就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惟恐被寻到岔子,即使如此,敏平侯总也能找到遗漏的地方对孙女冷嘲热讽、严加斥责。
这种刻薄寡恩的祖父——卓昭节只用了短短片刻就硬起了心肠——祖父吐血昏迷的真相决计不容透露!
然而总要有人出来承担这个责任,敏平侯总归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吐血昏迷!
这个责任四房不能背,那就只能污蔑其他人了。
四房在卓家最大的仇人就是沈氏,这个替罪羊不选卓芳涯还能选谁呢?
对沈氏来说,是破釜沉舟,对四房而言,亦是背水一战!
两边都没有了退路。
为敏平侯负责的那一边,即使不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亦将沦落到风雨飘摇之中,而胜者,却将接手这偌大的侯府,承爵为敏平伯,继续享受这荣华富贵,就着仇人的惨淡下场欣然吐气扬眉。
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前卓昭节正是担心卓昭粹乃是敏平侯教养出来的,当年还曾奉过敏平侯之命、骗过卓芳礼与游氏南下为延昌郡王一派造势,并试图说服游若珩倒向延昌郡王,一旦被沈氏击垮心防,说出事情真相,给四房带来灭顶之灾,故而打断了卓昭粹的话。
此刻自然不能容卓芳涯指责下去,当即接了话,冷声道:“但事实却是,祖父唤我进书房先询问昨日时四娘子与慕三娘子、欧家娘子之间的冲突经过,而后说到敦远侯之爱妾易夫人的行事……”
她瞥了眼沈氏,哼道,“昨儿个祖母也看到易夫人闹事的经过了,祖父听了之后,实在看不上这样的人,就说了一句无知fù人,跟着,便想到了之前五叔带着央夫人到上房来预备受礼的事情……”
也亏得她急中生智,到底把话头圆了过来!
不然之前卓芳涯诘问的敏平侯特别把她一个四房嫡yòu nǚ叫到书房去,又把余人打发了,却是为了问五房的事情,岂不荒谬?
但卓昭节现在这么一说,众人倒是信了一大半,毕竟昨日小娘子们的冲突,前院也有耳闻,只不过昨日人人都忙碌到深夜,也不及细问,但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在卓昭节眼皮底下发生的,敏平侯自是要叫了卓昭节去询问,至于易夫人——这位敦远侯爱妾昨儿个大闹的事情也隐约传出风声到席上,由她联想到同样是妾、又才惹了敏平侯发怒的花氏也不奇怪。
卓芳涯怒道:“是吗?说的跟真的一样,却不知道你是怎么帮我说的话?”
“我前些日子在园子里见过央夫人一次,倒觉得央夫人不像易夫人,还是颇为知礼懂事的。”卓昭节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