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泛舟其上倒是很有几分江南的意思。”
卓昭节道:“咦,那池子大么?小了泛舟可就不好玩了。”
宁摇碧笑着道:“自然是大的,这么说罢,比青草湖还要大,也比青草湖深。”
“山上还有这么大的水?”卓昭节惊叹道,“那山该多大?”她从江南一路北上,在船上的时候也是看过沿途巍峨的山峦险峰的,但在船上看,到底不比亲身攀登来的感受深,秣陵的青草湖,放在江南不算多么大,但若在山上那就十分的难得了。
宁摇碧把手一指南方,笑道:“今儿个天气不错,你看一看那边。”
晴空之下的南方有着影影幢幢的山峦起伏的影子,就这么看并不觉得多大,卓昭节嗔道:“难为我能一眼望到那太乙池吗?”
“到了翠微山,咱们一起去太乙池上泛舟,不就清楚了?”宁摇碧笑着道,“山有多大,终究还是要自己去看了才能知道的,单说什么巍峨雄壮不过是那么个想象。”
卓昭节对这个倒是很赞同:“我生长江南,见过最高的就是越山,之前乘船北上的时候,头一次看到真正的高山,即使是从不算近的地方经过,也觉得啧啧称奇呢!”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嚷,接着有人用力敲着雅间的门,见状,宁摇碧和卓昭节脸色都是一沉,鸾奴忙过去边开门边怒声喝问:“什么人胆敢如此喧哗?!”
就听外头有人一面挤进来一面道:“四郎,恕我来迟一步……”
这话说到了一半,来人力大,鸾奴猝然不防之下被他一把连人带门推得一个趔趄,恰好让来人看到内中宁摇碧面沉似水,神色晦明凛冽!
那人一呆之下,惊叫了一声,道:“世子怎么会在这里?”这人眉眼之间卓昭节看着有点熟悉,正疑惑间,就听宁摇碧吩咐左右:“把他丢到曲江里去清醒清醒!”
“世子且慢!”鸾奴被这人撞了一把,心头正是恼怒,闻得宁摇碧吩咐,二话不说就要上前动手,那人畏惧宁摇碧,不敢还手,正自尴尬时,他身后一同上来的华衣少年却忍不住了,上来拱手赔礼道,“实在对不住世……咦,卓娘子?”
卓昭节隔了好些日子才见到心上人,正把正事说完了说悄悄话的时候,却被人煞了风景,心头也十分的不快,所以对宁摇碧的处置半点意见也无,但如今见到这华衣少年也不禁愣了愣,她到底是在游家长大的,对外祖家的亲戚本能的要格外郑重些,忙起身行礼:“江小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华衣少年正是江扶风,轻袍缓带,头顶儒士文巾,很是风流倜傥的模样,微微含笑道:“高家表弟要在此处为我引见一位友人,不想他似乎弄错了雅间,倒是打扰二位了。”
又朝宁摇碧笑了笑,道,“说起来上回码头上光顾着照料林兄,倒没来得及恭喜二位。”
宁摇碧见卓昭节对他态度恭敬,虽然心头不甚高兴,到底念着卓昭节的面子,微微颔首,道:“那么这件事情就这样罢,高十六你往后进门之前长点眼睛!”
听江扶风和宁摇碧对那先进来之人的称呼,卓昭节才醒悟过来原来这人自己看着眼熟是因为在怒春苑里见过一回,正是当朝宰相之一高献陵的幼子高寅。
虽然五夫人上回借着和卓芳涯大闹一番,抱着卓昭宝回了娘家,但不管怎么说总是卓昭节的婶母,这高寅也算是卓昭节的表舅了,卓昭节之前没认出他来还不要紧,这会认了出来,少不得要圆个场,说上几句缓和场面的话,不过她却没想到宁摇碧在长安恶名太盛,高寅虽然是宰相之子,却也对宁摇碧头疼得紧,能不被丢进曲江就心满意足了,压根就没想到台阶这回事——也不是他不在乎脸面,实在是从前惹到这长安三霸里的人,从来都是里子面子一起丢的,这些年来栽在三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