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去年夺魁的“霓虹焕彩”供众人瞻仰赞叹。
如此一番套话过了,花会便正式开始,只是叫卓昭节意外的是听鲁趋亲自介绍头一盆亮相的牡丹“胭脂楼倒晕檀心【注】”却特别说明乃是门下侍郎雷思远所有,她忙低声问宁摇碧:“怎么不是天香馆的牡丹?”
宁摇碧笑着道:“花会花会,自然是以花相会……天香馆自己栽种有名品,不过起初几日都是要让其他人家所种的牡丹露一露面的,不然一起过来看他们家的牡丹,又有什么热闹?”
卓昭节这才醒悟,忽然想到:“我大姑母那儿养着一株火炼金丹,未知今年她与大姑父是到什么地方?”
宁摇碧道:“你是说阮致吗?阮家在西市有间酒楼,规模平平,位置也不是最好,但胜在是阮家的,好像往年他们都在那里。”
虽然规模不大位置不是最好,但料想卓芳华与阮致感情深厚,这花会也不过应个景儿,自然是在自己家的酒楼里自在方便,不会和卓昭节这些小娘子一样好热闹,要挑选好位置的地方。
说话间鲁趋已经介绍完了那株“胭脂楼倒晕檀心”,着人送到楼上雅间让贵客们挨个过目品评。
闻说送上楼,延昌郡王的雅间立刻珠帘一掀,一个青衣内侍趾高气扬道:“郡王妃正想给府中的露珠粉添个伴,这花王妃要了,直接拿上来罢!”
这话一出,底下响起一片惋惜声,胭脂楼倒晕檀心虽然不是才出的新品,但雷家既然拿出这株在去年夺过魁首的天香馆里头一个露面,也是费了许多心思栽培出来的,众人连个眼福也没饱就被买走,自然有些遗憾。
相比楼下众人的遗憾,真定郡王脸色就很不好看了——延昌郡王这么一手哪里是买花?这胭脂楼倒晕檀心是今年花会天香馆头一个亮相的,他人都没露面,根本不知道如何就要买下,无非就是为了占这个头,这比鲁趋命人抬花上楼时,让他选择先将花送到延昌郡王跟前、还是真定郡王跟前还要强势!
他略一思索,给自己身边的内侍使个眼色,那内侍会意,走到窗边,趁着鲁趋还在安抚楼下诸客,扬声道:“且慢!”
鲁趋早在昨晚就知道今日这花会不好开,但他究竟也是市井里摸爬滚打多少年的主,虽然在东市站住脚跟不乏纪阳长公主之助,到底也是有几分胆色魄力,此刻明知道两边jiāo上手,却还是如常做生意时一样殷勤接话道:“这位小公公有何吩咐?”
真定郡王的内侍对延昌郡王派出来的那青衣内侍拱了拱手,淡笑着道:“郡王妃是要取了这胭脂楼倒晕檀心陪府里的露珠粉?咱家有一言,却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那边的青衣内侍微笑道:“邢公公且少等,咱家问一问主子。”
说着放下珠帘,片刻后,那青衣内侍才重新露面,道:“郡王妃说了,若是真定郡王也想要这盆胭脂楼倒晕檀心,直接拿去即可,银钱记在郡王妃的帐上,都是自家骨ròu,不必客气!”
卓昭节抿了抿嘴,心想东宫这一长一嫡二子之间果然斗争激烈无比,这花会才开,这么一盆两边见都还没见到的胭脂楼倒晕檀心,就已经jiāo起了手——原本她还以为延昌郡王是故意买下这花作为个真定郡王的下马威,不想延昌郡王的心机却要更深一层,他根本就是虚晃一qiāng,料定了真定郡王必然不肯这么让自己夺了风头去。
所以那青衣内侍说了要买下,让鲁趋直接送上雅间,却未催促鲁趋安抚楼下宾客,根本就是给真定郡王这边阻止的时间,如今真定郡王按他所料的使人拦了,他却慷慨的当众将胭脂楼倒晕檀心送了过来,打的还是郡王妃的旗号。
这件事情传出去,既显得延昌郡王夫fù友爱兄弟,气度宽大,又显出真定郡王小心眼,连盆花也要与嫂子争上一争,连个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