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坐。”
卓玉娘被她提醒,就打发了一个使女沿途到苑门去探看,淳于桑酝见状,也问时采风道:“我十三哥今儿个当真来吗?昨儿他没回去,父亲已经很生气了,今儿再不回……”
时采风斜睨她一眼,道:“他若来了迟早会过来这边的。”
淳于桑酝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时未宁,想了想,抿嘴笑道:“这倒是。”
卓昭姝忽然侧过头,小声问时采风:“五郎,今儿时家就你与时阿姐来?”
“我来还不够吗?”时采风闻言,朝她微微一笑,神采飞扬,卓昭姝没来由的脸一红,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卓玉娘瞥她一眼,不屑道:“你不就是想问二郎吗?都开口了,这样遮遮掩掩的做什么?没的让人以为你做了亏心事呢!”
卓昭姝的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她xìng格温婉,不喜吵闹,虽然这会被堂姐揭穿心事,羞得恨不得钻到地里去,但也只是默默低了头掩盖。
时采风懒洋洋的道:“二哥他没说一定来,不过……也不一定……”见卓昭姝虽然红着脸低着头但也似有喜意,他又促狭一笑,“因为据说苏表姐新谱了曲子,正缺个人弹奏,二哥未必躲得过去。”
听到苏表姐三个字,卓昭姝下意识的抬了下头,似有沮丧之意……
卓昭节冷眼旁观,阿杏察言观色,借着替她剥一只橘子,凑在她耳畔轻声道:“娘子,他们说的时家二郎就是时雅风,这位郎君温润如玉,才艺冠群,却不似时五郎那样喜好渔猎女色,一向洁身自好,待人谦和细致,极具君子之风……向来为人所仰慕……”
“时五郎说的苏表姐又是谁呢?”卓昭节轻声问道。
阿杏剥完了橘子,慢慢抽着橘络,道:“就是苏太师的孙女,苏太师的长女嫁给了时相的长子,即时五之母,所以时五郎称之表姐。”顿了一顿,阿杏继续道,“这苏娘子是长安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擅音律,她先后师从琵琶国手李延景、曹宜,得两位国手之长!还擅长古琴与箫……估计今儿新谱的曲子就是古琴,因为时二郎是长安公认古琴第一人。”
卓昭节唔了一声,忽然时采风看了过来,含笑道:“七娘头一次来赴宴,对这怒春苑想是不大熟悉?如今距离宴开还有辰光,不如我带你四处看看?”他微笑着道,“说起来家祖父乃令外祖之同窗师弟,又是同科取士,家祖父这几年每常梦到江南,对令外祖、崔山长也是极为思念的,七娘若是愿意,不如也告诉我些如今江南的人与事,好叫我回去说与祖父听,聊解他老人家的思乡之情。”
原本卓昭节想也不想就yù一口回绝的,但时采风提到了两家长辈的jiāo情,她倒也不能就这么拒绝,略作沉思,才道:“多谢时郎君了,不过我回长安之前,家外祖父倒是有信笺等物托家兄卓昭粹转呈时相的……这两日,我忙着拜见各位长辈,倒不知道家兄还没有送达时相手中……”
时采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折扇一开,轻摇数下,悠悠道:“信笺么家祖父倒是收到了……不过家祖父对秣陵的思念,可不只是一封信笺能够舒缓的……”
……难道还要我去陪当朝宰相、天子跟前首屈一指的重臣时斓时锦章去细说秣陵十四年之变迁?
卓昭节腹诽了一句,假装以为这番谈话结束了,偏过头去问阿杏:“兄长与堂弟们怎的还没有到呢?”
阿杏道:“回娘子,许是人多,郎君们以为娘子们还没有到,正在人群里寻找。”
正说着,就见方才卓玉娘打发去找人的使女引着卓知润并卓昭嘉走了过来,一番见礼后,也受淳于姐妹的邀请在附近择了空席坐下,卓昭节忙问卓知润:“七哥,八哥也和你们走散了吗?”
三房实际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