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砍了根细竹去了枝叶,勒令游煊脱了裤子趴在凳子上,亲自抄着竹枝抽得他痛哭流涕、发誓终生不再贪旁人东西,又打了十几下让他长记xìng,这才让人搜出那柄匕首,打发人送到衙门里去。
一把捡来的匕首闹得三房、四房兵荒马乱不得安宁,三房里游震故意气三夫人,连着两天宿在青楼里,到第三天还是畏惧游若珩和班氏,才回了家,只是回来后也不去理三夫人,径自住到了侍妾的房里,三夫人又气又委屈又觉得没面子,索xìng躺到榻上开始称病,就是这样游震也没肯低头,只叫人请大夫,自己却不肯去看一看,三夫人一口气难以咽下,越发恨着不肯说好了。
三夫人是称病,游煊却是当真病了,他从小得宠,游若珩和班氏因为他是幼孙,都特别偏爱点,以前虽然也淘气,因为不肯读书没少挨打,但这次他觉得自己答应过卓昭节会把匕首jiāo到衙门的……只不过晚了几日罢了,很不该受这么重的打,并且挨打后跑去向游若珩和班氏诉说委屈,祖父祖母竟然没有一个帮他的,都说游霄打得好,游若珩甚至还说若以后再这样贪心,出门都不带他了。
长辈这是怕他年纪小不懂事,走了歪路,因此刻意纠正,但游煊却是越想越委屈,委屈着委屈着,连被打伤带生气,次日就发了风寒。
知道此事后,游若珩和班氏私下里都埋怨起了游霄:“是该打,可也要有分寸呀!煊郎毕竟还小呢!”
当然这话是不会告诉游煊的,为了避免游煊恃病生骄,两个人虽然担心,却都没亲自去看,只将大夫请到端颐苑问了问,知道没什么事情,也就不管他了。
游煊一向身子骨强健,虽然心头委屈,但喝了两天yào就好了起来,只不过他心头有气,好了之后,就记恨起游若珩和班氏来,待在四房里不肯到端颐苑,又因为听下人兜兜转转的说起,道是当日班氏本来也不知道匕首是怎么回事,是卓昭节在旁边说的,就认为卓昭节言而无信,出卖了自己,卓昭节去看他他也不理,边氏说他几句,他竟索xìng忍着伤痛钻到床底下去躲避,闹得卓昭节和一起过去的游灿都哭笑不得。
这件事情传到游霄耳朵里,又听说游若珩两次打发小厮去叫游煊他都不肯过去祖父跟前,一怒之下又将才好的他打了一顿。
这样游煊拗不过严父,倒是过来祖父、祖母跟前了,但那嘴撅得挂两个油瓶都够了,班氏看着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小小年纪的气xìng倒真大啊!”
“祖母教训的是。”游煊不冷不热的道。
班氏又道:“这回的事情,你自己说说你错了不曾?”
“祖母教训的是。”游煊眼也不眨一下,又道。
班氏哭笑不得:“你这样是认错?”
“祖母教训的是!”游煊抬头看着屋顶,大声应道。
珊瑚等人都掩唇轻笑出声。
“这小子!”班氏摇了摇头,“倒把他给宠坏了。”
珊瑚正要接话,哪知游煊居然低下头来,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只不过他说的还是:“祖母教训的是!”
班氏见他琢磨了这个法子来发泄,也不和他计较,只道:“原本你表姐这次迫不得已说出你们玩着玩着忘记将匕首的事情告诉长辈,虽然她没做错,但也觉得对你不住,打算趁着今儿下雨,带你去青草湖玩一玩,如今看来你是不想去的了?”
就对珊瑚使个眼色,“去告诉昭节,她想赔罪却是难了,这笔银钱还是省了吧。”
珊瑚会意,抿嘴笑道:“哎哟,七娘为着六郎喜欢,可是托了二郎专门去淘了柄上好的匕首,今儿包了大船又请了杂耍……包船和杂耍也还罢了,那柄匕首闻说二郎花了几十金才买下来,若非人家不给退,阿公都要七娘去退了的……七娘拿那匕首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