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上心,卓昭节不能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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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三夫人没有到端颐苑去为儿子喊冤大闹,翌日卓昭节起来暗松了口气,但想想又觉得自己紧张过度了——三夫人是容易冲动了点,却也不至于傻到这么明刀明qiāng的顶撞长辈,好歹连家也是读书人家。
只不过晌午后,她正在端颐苑里陪着班氏说闲话,外面一路风风火火的吵嚷到门前,三夫人披头散发、一边脸颊高高肿起,独自一人撞进门来,哭着奔到班氏跟前猛然一跪:“求母亲让夫君休了我回家去罢!”
班氏本来心平气和的很,之前听见吵嚷已经很不高兴了,如今三夫人这么一跪又一扑,差点把她从矮榻上推了下去,卓昭节赶紧扶了她一把,班氏这才稳住,就气恼道:“这是要闹什么?”
“方才就为了几句口角,夫君他竟然当着三房、四房下人的面将媳fù打得栽倒在地、还踹了一脚,媳fù如今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下去?”三夫人激动的抓着班氏的袍角,反问道。
卓昭节目光一掠,就见她身侧的裙上果然有泥土的痕迹,抿了抿嘴,就打算告退。
只是她还没起身,门口人影一闪,却是四夫人边氏匆匆追到,先给班氏请安,也无暇理会卓昭节的行礼,歉意的问:“三嫂,你没事吧?”
“要你假好心!”三夫人却满怀恨意的回道,“我都说了不过是看着像,又没说一定要拿回来,那东西煊郎自己都说了不是他的,你就心疼得不得了,撺掇着夫君公然打我踹我,如今我没脸再在游家待下去了,你满意了?”
四夫人听着这话脸迅速涨得通红,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了半晌,才道:“三嫂误会了,我怎么敢……我怎么会那么想?我……我就是听煊郎说是捡来的,想着……想着那么贵重的东西到底还是报官的好,那会我实在不知道三伯就在外头的。”
听到这里,卓昭节吃了一惊,下意识的问道:“可是为了六表弟捡到的那柄匕首?”
班氏本来yīn着脸听着,此刻见卓昭节开口,才皱眉道:“究竟怎么回事?如何连煊郎也牵涉到了?”
三夫人听她这么一问,就哭了起来:“炽郎昨儿个回来兴致就不高,媳fù想他许是读书辛苦,今儿就特意早早起来给他熬了碗鸡汤,方才看看炖得差不多了,就叫人盛了拿到他房里去,也顺便问问他最近在书院过的怎么样!”
说到这里,她抽了口气,继续道,“不想到了他屋里,恰好煊郎也在,拿了柄匕首给炽郎看,媳fù看着那匕首……眼熟……就……就多问了几句,恰好四弟妹找煊郎回去,听了媳fù的话,就当媳fù要抢一样!”
她越说越气,“媳fù听不过耳,说了四弟妹几句,恰好夫君也过去看望炽郎,听信四弟妹的话,竟……竟当着晚辈下人的面……对媳fù大打出手!”
三夫人嚎啕大哭起来!
班氏yīn着脸道:“怎么听昭节也仿佛知道煊郎那里有匕首?还是捡的?”
四夫人嗫喏着不敢说话,卓昭节暗骂自己方才多嘴,只好道:“是这么回事,上回我和六表弟随外祖父去青草湖垂钓,煊郎拿了把匕首与我炫耀,说是偶然拾取到的,在原地等了许久不见主人回去找,就留了下来暂用,当时,我因见那匕首上嵌了三颗东珠,看着不凡,怕是贼赃,就劝六表弟告诉外祖父报官,但……玩着玩着就都忘记了。”她看三夫人已经在抓着四夫人不放了,四夫人又是出了名的软弱,就不敢说游煊舍不得不肯去报。
班氏一哂,这事情,从三夫人骂四夫人起,连卓昭节都明白过来,定然是游煊听说游炽回来,跑过去向游炽炫耀匕首,结果被三夫人撞见——游煊舍不得拿匕首去报官,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