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说错了吗,他的不专情从骨子里浸到血液里,几岁呀,他就会调戏班里的小女生,这xìng子,想改变、想根除都难!
钟立维仿佛不知道有第二个女人存在似的,他脖子扭都没扭,旁若无人吸了一口烟,然后向上直直喷出,雾气缭绕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却惹得旁边的小美人咯咯娇笑起来,踮起脚尖,小嘴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声音虽不大,却足够让陈安听得清清楚楚。
“哎,钟少别这样啊,谁不知道您一向怜香惜玉呀,丑陋不是罪过,是爹妈的错,更关键的是,人家眼巴巴地仰慕着您呐,您倒是赏个面儿,好歹瞧上一眼啊。如果不是因为几道疤,人家小脸蛋儿基本长得不赖!”
钟立维眼皮都没抬,鼻腔里哼了一声,嘴角若有若无牵起几分讥诮,然后又熟视无睹吸起了烟。
他臂弯里的女孩儿笑得更娇更俏了,陈安觉得自己象个大傻瓜,无端被人嘲弄一番,她迅速往旁边绕了一步,逃一样跑开了,地毯太软了,软到她小脚趾有些抽搐。
鞋子磨擦地毯的声响远去,钟立维手一滞,烟头掼出去很远,眼里闪着怕人的光阄。
小美女不由松开他的臂,撇了撇嘴咕道:“谁看不出来呀,你故意绊她的,我这不是帮你收拾她嘛!”
他嚯地站直身体,眸中寒光一闪:“她即使真的丑陋不堪,你也没资格议论她!”说完抬步就走。
女子跺了跺脚,气哼哼的:“你这样维护一个外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少见……”
他脚步仿佛顿了顿,外人?
他笑着一转身:“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自称内人,你,尤其不能!”
陈安敲了敲八号包厢的门,听到里面传来洪亮的声音:“进来!哦”
她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里面陈设虽很简单,但每一样都十分考究精致。
紫檀木的桌椅,八仙桌后面、正对着门口的方向坐了她的父亲。
陈德明温和的笑容刚浮上方方正正极其威严的脸上,在看到女儿秀气脸蛋的刹那,显然吃了一惊,却也不动声色,然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陈安略一低头,规规矩矩叫了声:“爸爸!”
陈德明有些感慨,两个女儿xìng情太不一样了,若是小女儿,早一边欢快地叫着一边撒娇地扑过来了,象一头还在吃nǎi的小羊羔。而安安,和他隔心隔肺的,总也亲近不起来。明明,小时候的安安也是活泼调皮、招人喜爱的宝贝心肝……
心里蓦地有些沉重,他点了点头,用手一指对面:“坐吧!”
陈安坐下,在桌下摆弄着小手指,仍旧不看父亲,多少年了总是这种状况,父女俩相对无言。
陈德明摆了摆手,站在旁边的服务生给陈安倒了一杯茶,端在眼前后,马上出去了。
茉莉花的香片很纯很正,浅褐色的茶汤盛在碧绿的荷叶杯里,丝丝缕缕的热气慢慢腾起,飘来一股沁人心肺的醇香,钻入鼻孔里,陈安不由吸了吸鼻子,好茶叶。
陈德明笑了,解释道:“这是立维前几天亲自送来的,专门存在店里让我招待客人的,他知道爸爸就好这一口,正宗的茉莉香片,虽不名贵却也稀罕难寻,难得我们爷儿俩有相同的嗜好,立维心细,是个有心人啊……”他慢吞吞说着,端量着女儿,鼓励道:“你尝尝看,是不是很好喝?”
陈安有些吃惊,头一回听到从父亲嘴里提及钟立维,原来他们两人已经走得这样近了。
爷儿俩……相同的嗜好……心里不是滋味。
她默默地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小口,茶水很烫,压在舌尖,有点甘苦,她舌尖一卷,立即吞咽下去,茶汤经过食道的过滤滑进胃里,香味尽失。
她还是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