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娘面孔了!”
陈安的脑袋还是木木的,她问:“为什么请假啊?”
赵嫣气哼哼的:“顶着一脸的爪爪印儿怎么去见人……喂,你还没起床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吊门更高了,狐疑地问,“昨晚你和乔羽在一起,破镜重圆了?”
陈安没听到她后半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立时呆住,已经十一点!
“糟糕!”她叫了一声,“完了完了,我迟到了……嫣儿,晚上再联系吧,先挂了!”
她立即打电话跟老向请假:“大师兄……”
老向快人快语,打断她的话:“安安,听老方说你发烧了,你还好吧,看过医生没有?”
“嗯,我发烧……”她重复着,心想这怎么一回事。
老向一边笑还在一边安慰:“病了就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来上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手头的案子先放一放,不要紧的。”
她只能说:“谢谢大师兄。”
挂了电话,她猜想,一定是乔羽告诉了方中平,然后方中平帮她请了假。
手机在掌中把玩了好久,她终于发送了一条信息:“谢谢,你感冒好点没?”
很久,没有回复,她猜想今天是周一,他的律师所又是开业的第一天,一定很忙,于是起身去洗漱。
收拾好了,又在脸上擦了yào,她刻意忽略那几条扭曲的伤痕,用化妆镜照着,一点一点涂上yào膏,尽量不照全一张脸,她怕见这样的自己,失控的、毫无理智的。
那场面,想想就全身打颤,那一刻她一定是疯狂的,手舞足蹈,张牙舞爪得象泼fù。
憋了那么多年,她终于在那一刻bào发了。
坐在沙发上愣怔着,一时闲下来,竟不知接下来的时间如何打发。
壁钟连续敲打了十二点,她一下一下数着,然后眼光定在了茶几上,那里放着一个乌木匣子,做工精雕细琢,并且印着鲜明的店标,她记得这家店是不送外卖的。
钟立维轻佻带笑的脸又浮在眼前,仿佛和那个金黄的店标一样,鲜明而又立体。
她晃了晃头,把那个飘渺虚浮的影子摇碎,手往身边一按,碰触到一片绵软丝滑的布料,她用力抓了一下,又赶紧撤开了。
怎么又想起他了?
她叹了一口气,随他去吧。
卧室里的手机在响,她急忙跑进去,一定是乔羽打来的。
心跳得很慌很急,就象很多年前那样,每次放了假,见不到他的身影,听不到他的声音,想得心慌,数着日子盼着假期赶快过完……每当接到他的电话,他的问候,象一缕暖阳,象一道清泉,照亮她心头,暖在她心间。
而这一次,他们分离得好象太久了,久到她绝望地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面了……
看到显示屏上的号码,她正要往下按的大拇指僵了一下,心跳也跟着一滞。
最终她还是按下了绿色键,然而她只是沉默。
对方也沉默了片刻,沉稳的鼻息响在彼此间。
陈安咬了咬唇,敌不动我不动。
“安安,我是爸爸!”
陈德明暗自苦笑,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他千篇一律地这样自报家门,好象维系他们关系的,只有这薄薄的血缘,他是她的爸爸,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这层关系。
陈安下死力气咬着嘴唇,仿佛不是她自己的。
“安安”他洪亮的声音有些低沉,心里又痛又气。
他忘不了今早上刚到部里上班,张秘书捂着分机话筒,小声说道:“部长,是外jiāo部董部长的电话。”
他心里一沉,外jiāo部姓董的,只有那么一人,他的前妻董鹤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