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的章鱼,又向前滑行了几米。
“吱嘎”一声,白色和黑色的两辆车,同时压在黄线上。
钟立维随手一按钮,左侧车窗启开,热空气一下倒灌进来,热得呛人……
而同时,帕萨特的右侧车窗也降了下去,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慢慢转过脸来……
刹那间,两人同时一怔,均又无声地冲对方笑了笑。
钟立维是戏谑的、吊儿郎当的笑,近似有些无赖和流氓。
而对方男子一直是温润的,清凉的笑。
两双眸子里,却涌藏着惊涛骇浪。
钟立维吹了一声口哨,干脆将左臂支在车窗上,托着脑袋看着他,肆无忌惮,虎视眈眈。
阳光几乎垂直照下来,他微微眯了眼,眉眼俊朗,又有几分慵懒和随xìng。
乔羽,这个名字在他脑子里闪了多少年了。
面对面的,直眉瞪眼的只有那一次,但他却记住了他。
并且一直记得他当时微笑的模样,就如现在。
帅气,温和,笑微微的,沉稳的,从容的。
那气势不卑不亢,完全不输人。
这又过了几年,他仿佛更稳贴了,泰山压顶不弯腰,临危不乱。
又有几分光彩照人,钟立维是欣赏的。只是在这时,他心里无端地一沉,嘴角撇了撇。
前面的指示灯由红变绿,两辆车同时“噌”地蹿了出去。
谁也不想输阵似的,争先恐后跑起来。
钟立维笑了:他注定赶不过他。
果然,xìng能优越的阿斯顿马丁没有几分钟功夫,就远远将帕萨特抛在身后。
他浑身出了一层透汗,好象经历了一场较量。
钟立维绕了半个多城市,赶到了香格里拉,好在路上没怎么堵车。
门僮迎上来,他将车钥匙甩手抛给他,迈步绕过旋转门,踏进大堂。
拿出手机正想呼叫纪敏儿在哪个位置,余光瞥见一抹淡绿色的影子直直扑过来,穿花蝴蝶一般,衣裙飞舞,带起一室的清香……
“哎哎……”这谁啊这是,按说现代的女人,也忒后现代了,什么人怀里也敢钻。
钟立维有些惊悚。
“立维……”纪敏儿的声音颤微微的,有些鼻塞,好象受了多大委屈。
钟立维只得张开双臂,接住迎面扑过来的“zhà弹”,心里直叹气。
说实在的,他和她仅三面之缘,露水情缘的泛泛之jiāo,距今连她长什么模样,他都是模糊不明的。
只是电话打多了,他倒记住了她的声音,很甜很美。
他配合似的抱住她,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哟,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纪大千金了?”
她只是抱着他脖子,小脑袋象小猫一样蹭在他胸口,身子仿佛在颤抖,好象在啜泣。
钟立维不由心软了,一个女孩子孤身来京,而且是奔着他来的,他多少得照顾得妥当不是。
他笑着问:“说吧,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抽丫的!”
她终于抬起了脑袋,灿笑如花,咯咯地乐。
钟立维心中大呼:上当!
“立维,你对我太好了!”
纪敏儿放肆地抱牢他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又亲,身子几乎吊在他身上。
钟立维虽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儿,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难免有点儿尴尬。
他朝四下看了看,大堂那边有一个敞开的咖啡厅,几个服务生和廖廖的几个客人都看向这边。
其中咖啡座临窗坐了一个女人,穿了一身米色的套装,十分的修身,衬出姣好的身段,窈窕诱人,身上带了全套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