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细细的红带束起,青丝绾了
一个凌云髻,攒了两朵大红色的绢花,其间斜斜的的chā着一支红玉步摇。娇俏的五官,浅浅的笑意带出
两个可爱的梨涡,是一个甜美的俏佳人。这是楚淡墨最后一个贴上侍婢——绯惜。
灵巧的双手为楚淡墨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支嵌有红宝石的红丝花固定,仔细端详确认无误后
,才转身去取下一件大红的外袍给楚淡墨披上。
“有什么,你就问吧!”楚淡墨顺势起身,伸出双手披上外袍,淡淡的看着绯惜,眼神却是柔和的
。
绯惜飞快掸眼看了看楚淡墨,然后底下头,一边为她系着腰带,一边低声闷闷的问道:“惜儿不懂
,为什么小姐这般急急的就嫁了,如今外边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语,说小姐身有恶疾,急着出阁,说小
姐不知礼教,在老侯爷丧期未满,强迫下嫁。”
“惜儿。”楚淡墨伸手握住绯惜的小手,她的三个侍婢,自幼随她长大,虽然名义上是主仆,实则
亲如姐妹,绿抚与都年长于她,唯有绯惜小她一周岁,所以对待绯惜,她一向视若亲生妹妹,“你尚且
年幼,你不知道,如今天下初定,外患已少,当今圣上年事渐高,诸王又都是龙子凤孙,个个文武双全
,然而九重宫阙上却只有一把龙椅。爹爹虽然仙逝,然,他一手建立虎啸营,一万将士都是爹爹的亲信
,于爹爹出生入死过,自从爹爹入土后,统领虎啸营的十三位大将不顾圣上的阻挠,修书离去,如同人
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他们是圣上的心病,也是诸王眼里的肥ròu。”
“所以,小姐也就成了他们要争夺的对象?”绯惜虽是年幼,可是自幼受楚淡墨熏陶,同样也是极
为聪慧,一点就通。
“是,也不是。”楚淡墨松开绯惜的手,拖着长长的裙摆,缓缓的走到窗前,推开贴着喜字的雕花
窗,秀丽的清雅的容颜对上那一轮高悬的冷月,似讥似讽的扬起唇角,“有些东西,与其费尽心思的争
夺,还可能落入他人之手,不如毁掉来得干净利落!”
“那小姐岂不是很危险?”绯惜睁大了一双灵动的眼睛,担忧的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轻轻一笑:“从今以后,没有了大将军遗女,只有庆元侯夫人,而世袭罔替的庆元侯是圣上
的心腹。”
“那小姐……你岂不是牺牲了自己的姻缘……”绯惜鼻子一酸,眼中已然蓄起泪意。
“傻丫头!”楚淡墨转身上前,将她揽进怀中,柔声安慰,“这三年,诸葛旭待我如何,你看在眼
,他对我是真的有情。我对他虽无娘亲对爹爹那般爱入骨髓,但若是他不负我,我与他也能所到举案齐
眉,相敬如宾,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可以嫁一个真心待你好的如意郎君?所以,小姐此生算是得苍天垂
爱了!”
“可是小姐……”
“见过姑爷!”绯惜还yù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后清冷的声音。
绯惜立刻脱离楚淡墨的怀抱,用衣袖迅速掩饰下眼角的湿意,转眼就挂上甜甜的笑容。恰好此时房
门被打开,一身大红色喜袍的诸葛旭掀袍大步跨进来。
“绯惜给姑爷见礼!”绯惜规矩的福身见礼。
“免礼!”诸葛旭虽然自幼从军,然而声音却是很清扬。
“多谢姑爷。”绯惜福了福身,站起来,明亮的眼睛担忧的看了楚淡墨一眼,“绯惜告退。”
“夫人的丫鬟似是怕为夫会伤害夫人,瞧她担忧劲儿。”诸葛旭有着军人的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