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你将要面对的环境。”
“我不去。”
这时地铁靠站,左思安想下车,于佳一把拉住她,声音小而清晰地说:“你有胆量固执己见走你要走的路,倒没胆量睁开眼睛看看前面等着你的是什么吗?”
她定住,回头看着妈妈,跟平常一样,于佳的眼睛是坚定面不容置疑的,在这样的注视下,她所有的怯懦、犹疑都显得不值一提。她再没说话,一路沉默地跟随着于住,到站下车,到了纽约长老会医院。
于佳向护士打听之后,到了一间病房外,隔着落地玻璃门站定.她示意左恩安向里面看。高翔正坐在病房一边的沙发上看报纸,面病床上并捧躺着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小男孩,都似乎睡着了。
左思安定定看着这一幕,无法移开视线,也讲不出话来。
于佳轻声说:“你见过他妈妈,不用我多说什么;她旁边睡着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你当年生的孩子。”
左思安被雷击中一样,身体一震,转身要走'于佳拦住了她:“你不能像你父亲一样,碰上不想面对的现实,就采取逃避态度,转身一走了之。”
她痛苦地看着母亲,说不出话来。
“那个孩子有先天心脏病,高翔带来纽约动手术。他完全没对你提起,我当然也可以不提,不过那不代表他们通通不存在。”
“别说了。”
“自欺欺人没什么意义,小安。就算那个孩子手术以后回国,高翔的妈妈也一起回去,高翔一个人留下,你以为你就只用面对他一个人?他的外公是某人的父亲,他的母亲是某人的姐姐,那个孩子身上流着某人一半的血,这些人全是他的家人。他也许是爱你的,可是你觉得你在他心目中会比他们更为重要,他会为了你断绝与他们的关系吗?你真的做好了心理准备来面对这一切吗?”
左思安无法回答这一连串问题,她下意识地扭头再看向病房内,这时高翔放下报纸站起来,关掉悬挂着的电视机,再给他母亲和那个小男孩盖上了一条毯子。他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不经意抬头,正好与病房外的左思安视线相接,一下惊呆,马上走了出来。
高翔情急之下,控住左思安离开病房,恼怒地压低声音说:“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左思安神不守舍,讲不出话来,于佳平静地说:“放开我女儿,是我带她过来的,她根本不知道会看到什么。”
高翔这才注意到左思安面色煞白,眼神呆滞,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于老师,你怎么能这样做?我儿子刚从加护病房出来,不能经受刺激。你女儿也……”
“放心’我没打算进去大闹'只是让小安看清楚她要面对的一切而已。”
他转向左思安:“小安——”
听到他叫她,她仿佛被人重击一掌,从恍惚状态中清醒过来,看着于佳,再看向高翔,高翔正要说话'她挣脱他的手,摇摇头:“我什么也不想听,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她猛地转身,拔腿就跑。高翔与于佳一怔,连忙追上去,然而她飞快地进了电梯,关门下去。他们只得等另一架电梯,等他们下到一搂,左思安已经无影无踪。
高翔怒视着于佳:“麻烦你想一想,小安会去哪里?”
于佳沉默了,这是她没法儿回答的问题。
“她有没有带手机?”
于佳摇头。高翔心底一沉,他在纽约已经待了将近三个月,当然知道纽约地铁是全世界最庞大最错综复杂的公共jiāo通系统,有20余条线路,每天载运着400余万人来往于五个城区之间,想在这里面找人,简直像大海捞针。他们能做的,几乎只有等左恩安主动回来。
“于老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你女儿很残忍?”
“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