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声音立即响起,“你不能把这事告诉他,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无关!与所有人都无关!听到沒有!听到沒有!”
她手抓着他的手臂不断地摇晃,似是要得到他的保证一般,身子却因为他的话而止不住的颤抖。
她是真的害怕,她不知道如果顾掣峰知道她当年是带着球跑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抢走孩子,让他们再也不能相见了?还是会找人……
她不敢想象!真的不敢!
季子棋察觉到她的紧张,后悔不已,从來都是捧在手心里的人,他怎么会舍得让她难过?
他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满怀愧疚的道歉,“对不起!小柯!我就是随便说说的!你别担心,我谁也不告诉!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你别担心了!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的!谁也不会把你的孩子抢走!”
“你答应我!不能说!谁都不能说!”颜柯似乎听到了他的保证,心里也放松下來,声音隐隐的带出了哭腔,让季子棋更是愧疚难当,也责怪起自己來。
他上一次为了出差去瑾城,见到了病房中的她和孩子,她一个人哄着病中的孩子,满目憔悴。那时,他想上前,可是她眼里的幸福却生生的击退了他的勇气。
后來,他见到一个和女孩差不多大的男孩子,那孩子的眉眼分明就与顾掣峰小时候一模一样。他暗自调查了孩子的生世,终于得知了他们生世的真相!
心里却开始怨恨起來,她为他流落瑾城,却心甘情愿!六年來不曾向他求助,她到底把他放到了怎样的一个位置?
终是不忍,点了头,“嗯,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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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爷爷宝刀未老呢!”
叶薇蓝挽着顾掣峰的手和季老爷子在庭院里说话,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季老爷子被叶薇蓝逗笑。
想起一事,又不禁感叹:“叶家的小丫头就是会说话,这么多年难为你一个小姑娘了!”
叶薇蓝淡淡一笑,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一道低沉的男音却忽然插了进來,“老爷子多年不见,身子骨倒是看起來越发的硬朗。”
顾掣峰原本唇角的笑意,忽然一变,看向來人,扯出了一点嘲讽。季老爷子倒是笑意不变,寒暄道:“难为你瞧得起,今日的寿宴,竟然连你都回來了,真是难得!”
“老爷子哪里的话,您的八十岁寿宴,我怎么可能不來呢?”
季老爷子笑着,像只老狐狸,顾掣峰朝着季老爷子点了点头,带着叶薇蓝走开了。叶薇蓝见他线条僵硬,面带寒霜,好奇的问道:“他是谁啊?”
顾掣峰出奇的冷淡答道,“一个路人甲!”
季子棋带着颜柯來向爷爷告别的时候,见到便是他跟一个男人在说话,那男人头发往后梳的一丝不苟,一身西装齐整,却看不出具体的年龄。
“爷爷!”他淡淡的向那人点头,总觉得他好像在哪见过,却想不起來。
“哟!小柯怎么啦?脸色好像不太好啊!”季老爷子眼睛锐利,一眼便瞧见了颜柯的异样。
颜柯笑了笑,“刚刚可能吹了冷风,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特地來向爷爷请辞,还望爷爷见谅。”
“哦!这样啊!”季老爷子笑呵呵道:“那赶紧回去吧,好好休息!不用担心我这老头子,快回去吧!”
季老爷子的慈眉善目让颜柯感激,抬眼的一瞬间,正好对上旁边陌生男人的视线,呆滞了一秒,冷意忽然从身上袭过,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怎么啦?”
季子棋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心的问,颜柯却心虚突然不宁起來,深思忽然有些恍惚,她到底怎么回事?
“那爷爷,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