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顺整个人也松弛了,渐渐也提不起兴趣下象棋,叶祝同哪会不明白六子的心思,下了几盘后就借口昨天没休息好要散伙,杨陆顺也就起身告辞,叶盛怎么也留不住,只得送出门老远,还一个劲喊:“杨乡长,常来杀几盘,让我也突飞进步进步!”
杨陆顺跟着叶祝同不约而同走得飞快,象躲避瘟神一样,进了叶家,两人对望了一眼,发现对方都神情怪异,又不约而同大笑了起来,唬得周可不知所措。两兄弟坐下后,杨陆顺为了消除刚才在叶盛家窘态,赶紧提起话题,奇怪地问:“叶大哥,我见你也蛮不喜欢跟叶盛下棋,可怎么也老是去活受罪呢?”
叶祝同脸上闪过一丝苦楚,旋即呵呵一笑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杀他个落花流水也赚了个痛快!”
周可却心痛地嗔怪道:“老叶,我知道你是想巴结叶校长想让我进初中部,可我真不愿意你这样作践自己,何必呢!”
杨陆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说:“嫂子想进初中部,那得县文教局下调令才行,光是叶盛也没这权力呀。虽然c虽然他有请调的申请权。”
叶祝同瞪了周可一眼说:“你胡说什么呢,说了只是闲得无聊才去下棋的”可他自己也似乎圆不下慌,悲哀地低下了头使劲抽着烟,周可则怜惜地抚摩着他削消的肩膀,却是情深义浓。
杨陆顺没想到平日里洒脱豪放的叶大哥居然有这样酸楚的心事,不由血往上涌,脱口而出:“大哥,只要你真想让嫂子进初中部,我这做兄弟的怎么也得帮你!”
叶祝同深垂着的脸上闪过一丝狂喜,抬起头时却满含着深情地注视着六子,只是轻声说了声:“好老弟,哥谢谢你了!”
杨陆顺答应帮忙,等冷静下来一想,暗暗后悔把话说得太满,自己在文教局没个熟人门路,又如何帮得上忙呢?而叶祝同那句音不大字不多可满含希冀的话,根本容不得他硬下心肠去敷衍了事,惟有尽心尽力去办好了。
杨陆顺满怀心事回到家,脑子里全是琢磨从何入手,坐在沙发上居然发起呆来。让沙沙大为不解,依偎在他身边问:“六子,看你这样,你姐的事情没说通?”
杨陆顺嗫嚅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沙沙,迟疑了会才说:“那才多大点事呀,我找叶校长随便说了说,叶校长还蛮重视的。”
沙沙笑了起来,说:“我就说嘛,这真的是芝麻大的事,要我说啊你这乡长亲自去还真没必要,托个口信就可以了,不过呢你自己跑一路显得你关心,也算是给了那叶校长面子。你一走我就坐在家里想,原来还叶校长手里的教书先生突然就成了乡领导,我还真想不出那叶校长什么感触哩,应该是又敬又妒吧?”说完竟格格笑个不停,似乎是个非常可笑的事情一样。
杨陆顺回想着在叶校长家受到的礼遇,与在学校当老师自然是迥不同了,曾经在中学倍受冷落,而如今居然可以在昔日的领导面前打打官腔,陡然给他增添了勇气:世事难料,事在人为,说不定还真能解决周可的问题呢!
这小学教师调进初中,说难不难,一来要看文化程度,初中毕竟要求教师文化水平高;二来要看中学需不需要补充师资力量,基本上初中向文教局提出要求就会满足。何况周可不是乡镇调进县城,就容易操作得多了,这也是叶祝同为什么要巴结叶盛的主要原因,当然如果是文教局直接下调令就更稳妥了。要说容易肯定也不容易了,那时办事原则性强,该过的程序一道都少不了,肯定是叶祝同没了招才会请杨陆顺帮忙的。
杨陆顺当过教师自然就清楚其中的环节,县里文教局没熟人,那就瞅准机会找叶盛了,说通他用学校名义请调。有了计划,杨陆顺心里稍微安稳了点。
几天后他四姐找到储蓄所,笑嘻嘻地告诉沙沙说:“沙沙,还是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