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翠娥抹了把眼泪,一横心说:“还不都是杨菊仙嚼的舌根子,说我们有作风问题,说什么一个孤男一个寡女同住一室,那不正是干chai烈火!我分辨说没有那么回事,他们都说没那事你怎么会那么死心地帮我,又帮我带孩子又替我写表扬材料,反正说什么的都有。你难道就没听到点吗?”
杨陆顺当然觉察不到,他本就不再理会那些所谓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又忙于搞文学创作,在食堂吃饭也是匆匆吃了就走,哪还会有人跟他说起这些呢,听赵翠娥这么一说,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越来越冷漠,原来是让人说了闲话,这男女作风问题是个老大的罪名,一但犯了,不但遭人鄙视,更是扼杀前程,何况这捕风捉影的事全凭人家两片嘴唇上下一碰嗒,传了出去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了!
杨陆顺懊恼已极,说:“嫂子,归根结底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想出风头,也就不会连累嫂子的名声了!可笑我还沾沾自喜,好象做了件天大的好事,还专门给胡大哥写了报喜的信,没想到让嫂子你背了这么大的冤屈受了那么多的龌龊气!”他到底年轻气盛,越想越气愤,反正在新平中学已经把人得罪完了,也不在乎多得罪一个,与其硬忍了这口气,还不如闹他个大的,就说:“嫂子,这关系你名声的事,我不能知道了还当哑巴,明天我就找杨菊仙说个清楚,她不赔礼道歉,我就不收场!当我杨陆顺好欺负呀!”
赵翠娥又呜地哭了起来,说:“杨老师,这事怎么说得清楚哟!我把房子退给了杨菊仙,还赔了不少小心,她已经答应不再找我麻烦了,过去了就算了,你还要去惹那母老虎做什么?真要搞得全新平的都晓得吗?这男女作风问题人们最爱传道了,真要传开了,我还怎么做人?远的不说,胡家就容不得我和囡囡了。你是大学生,有本事,是人才,随便那里都有你的容身之地,可你叫我还怎么在新平小学呆呢?”
杨陆顺哑然,呆呆地坐在床上,赵翠娥的话使他怒火全消,女人的心思确实要缜密得多,流言蜚语让她不堪重荷,只惟愿无风无险地生活,这个女人结婚生子后再没有了浪漫地念想,能和夫家人和睦相处c与丈夫恩爱偕老c把孩子精心养育成人就是她人生里最大的愿望,她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生活,这让杨陆顺还有什么话说呢?
赵翠娥半晌不见杨陆顺回话,又说:“杨老师,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们母女,虽然你叫我嫂子嫂子的,其实我心里把你当自己亲哥一样对待,你是大学生,你应该前途无限,我也知道你是不会永远困在学校的,迟早会有更好的去处任你施展才华,何必为了我去跟学校领导撕破脸皮呢?你有学问,你热爱教书,你想成为事业有成的人,可这个学校就是那么回事,学校其他教师没有你那么高的学问,他们没你那么高的思想境界,他们只顾自己日子怎么过得安逸,他们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埋汰一个好人,他们知道本事不如你,就嫉妒你c排挤你,我原以为你会看得清楚的。杨老师,有机会你就走吧,莫把自己耽误在这个地方。男人不象女人,找个好人家嫁了就行,男人得有自己的事业,在新平中学你莫指望会出什么成绩了,他们会不惜一切来埋汰你,让你变得比他们更平庸更窝囊。”
杨陆顺苦恼地捧住发痛的脑袋,绝望地说:“嫂子,为什么会这样?我从小的理想就是当教师,现在实现了,可我怎么就感觉不到学校是神圣的地方了呢?我那时候我读小学初中高中时,学校不是这样的啊,在我眼里教师甚至比自己的父亲母亲还伟大,还值得尊敬,怎么自己当了教师后就截然不同了呢?”
赵翠娥说:“其实不少教师还是好的,只是他们不愿意把麻烦惹到自己身上而已”
杨陆顺打断她的话说:“嫂子,你也别劝我了,都是我一时不慎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我真是白读这么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