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尚未来得及麻木,双眼中除了痛苦,就是挣扎。
“为什么……不早点叫我?”雨果双目湿润,痛苦地说道。
“他们被困在这里,不允许进入内城。即便是教堂的施粥也无法参与,更没有人会为他们传递消息,因为他们的领主男爵已经放弃了他们。”埃文说道。
街道上到处躺着一动不动的人,为了少消耗一些食物,他们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唯有见到埃文的身影时,才会低低地呼唤:“帕拉丁阁下。”
雨果从这些短暂低沉的呼唤当中,感受到了埃文在人们当中崇高的声望,也感受到人类在苦难中挣扎时寻求着希望的眼神。
他说道:“我立刻拨出一批粮草过来。埃文,我会想办法安置他们的,不能让人继续在这里留着了;我会以圣殿骑士团的名义进行公开募捐——明天就开始。”
……
埃文回去就打算告诉考伯特这个消息,没想到在半路上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塞西斯醒来了。
修士自从在海魔葵体内受到重创后,一直昏迷不醒,在担架上躺了多日,现在终于醒了过来。
埃文坐到他床边的时候,仔细地打量他:他面色仍有些苍白,但精神颇佳,看起来已经逐渐痊愈了。
“埃文……”塞西斯嗫嚅地低声喊他的名字,双眼里积蓄着一层泪水。
埃文笑着点了点头,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快要好起来了。塞西斯,你勇敢得出乎我的意料。”
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里,年轻的修士受到了巨大的鼓舞,连眼神都仿佛亮了起来,他想要对埃文露出笑容,但是不慎有些呛咳起来。
埃文忙轻拍他的脊背,继而说道:“你的伤口愈合了吗?让我来看看。”
塞西斯胸口被凤凰双剑chā进去的伤口狰狞可怖,包裹着数层绷带。
埃文想要去拆开绷带替他检查,塞西斯却忽然有些慌张地抓住了绷带,道:“不,等等,我……能不能我自己来?”
埃文哭笑不得,心想:难道还在害羞么?
塞西斯乞求道:“我自己来吧,帕拉丁阁下,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知道这个年轻人固执的本xìng,埃文只得由着他道:“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不适的话,一定要说出来。”
塞西斯低头嗯了一声,似乎真的是害羞了。
圣骑士有些想笑,又觉得在腼腆的年轻人面前直接笑出来不太好,只得咳了两声,借故先出门去,给他自己处理伤口。
塞西斯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绷带扒开,见到自己腹部狰狞的伤口上,仍盘踞着暗蓝色的奇异液体,这液体牢牢嵌在伤疤内,似乎还能缓慢的流动。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究竟是什么……”塞西斯喃喃道。
……
翌日,圣殿骑士团的监察长阁下直接在莫阿大教堂中进行了一次宣道。这本不是圣骑士的工作,但他显然很能胜任。
他在指挥营帐中坐着时,像深思熟虑的领袖人物;在布道台上站着时,又显露出热情而富有魅力的一面。
埃文就坐在后排的长椅上,两旁都是安静聆听的人们。他戴着兜帽,仍不停被身旁的姑娘打量着,他看着人们挨个地上前,将捐款投入捐款箱中。
这间教堂极为宽敞,天花板上有着浮雕的天使等形象,而两旁则是八座持剑人的雕像——埃文的视线被其中一个雕像所吸引,忍不住看了又看,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心想:这不能是我想的那样……
雨果在布道台上与募捐的几个贵族低声jiāo谈,埃文就一直盯着那雕像看,又看了半晌后终于承认了这件事。
这个雕像似乎是他本人。
它一手拄着双手大剑,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