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日光最好的时候,却几乎透不出日光来,低头看了看身上石榴红色鲜艳如花朵的锦衣,突然灿烂的笑了起来,“是啊,要下雪了啊。”
后头是浓墨重彩的庄严壮丽宫廷,头顶着yīn沉的云层,她看了看前方,笑的是如此灿烂。
宫女却有些吃惊,她不是入宫后才跟着薛咏诗的,而是自小跟着她的心腹,足足跟着她七八年,她的这位小姐,自小就有主意,不管面上如何,内心却沉稳如大人,可是她却从没见过她笑的如此灿烂的样子,好像是春日下明媚的花朵。
“小姐……”一时不注意,丫环带出了她以前惯常的称呼。
薛咏诗似乎猜出了她想要说什么,没等她问出口,就笑了起来,“是要下雪了啊。然后下了雪,春天还会很远吗?”
“我想要在桃花树下弹琴唱歌,或许很快就能实现了。”薛咏诗的笑容没有那么灿烂,眼睛却越发的亮了起来。“要泛舟于湖上,一边煮茶一边钓鱼。”
看着她这样子欣喜的样子,想起那件事,不知道为何丫环却突然觉得心酸难忍,却不好败了她的兴致,吸了吸鼻子,却道,“好,奴婢到时候还服侍小姐。”
世事如此艰难,谁没有两件不想说的的往事?谁没有说不出来的心酸?
就像此时的张婉儿,因为陆平之的背叛,她几乎要吐血,不对,已经吐血了。可是她的母亲亲自来了,却对她说让她忍下来,让她大度一点。
“不过是个外室而已,生下来孩子不是还管你叫娘?”
“那怎么能一样!”张婉儿没想到母亲也这么劝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斩钉截铁的道。“我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要接受!”张母终于也忍不住了,怒道,“你对你父亲说的是什么话!?你疯了吗?!”
张婉儿看着母亲的脸,突然觉得心里很空,“这么说,父亲是不同意了?”
“怎么可能同意?你才嫁过来几年,就闹着要和离?”张母怒道,“当初我是不太同意你嫁过来的,毕竟逼的人家原配离开那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你要死要活的要嫁过来,这倒也罢了,陆平之这个女婿也算是用心的。这件事他也向我道歉过了,你既然好几年都没孩子,他在外面找个生个孩子也是正常不是吗?”
自己的丈夫找了外室来不是,还是怀孕进门的,说到这个,张婉儿就心一阵阵的疼,看着她脸色极白,竟好像死人一样难看,张母也不敢太逼急了自己这个女儿,她也知道张婉儿的xìng格,素来是好强的。
看着她这样,她也有些心疼,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嫁过来了,女人也就只能认了,那个殷夫人,我听说好大的本事,天仙的相貌,这次和离后不也没再成亲吗?”
张婉儿闭目不语,张母摸了摸她的脸颊,深深的叹了口气,“更何况,如今陆家势大,我们蜀中张家不敢和他们翻脸。”
这才是最真的真相,若是寻常人家,女儿过的不好,闹着要回家,以蜀中张家的财势,那也确实不惧,可是如今的陆家,正在巅峰,权势大的很,不是一个富商家能扛上的。
“婉儿,你要往好处想,咱们这样的人家,虽然说是有钱了,可是家里的女儿当个国公夫人,那其实也没什么希望的。你如今既然已经是一品诰命,也是难得的身份体面,我看女婿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且让一步,海阔天空,日后赶紧生个自己的孩子,日子也就过起来了。”
呵,让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前世里她是忍了让了,低头了,结果又捞着什么了?她真的听够了这样的话了!
张母见她这样子,叹了口气,“我的女儿,好好想想,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前世里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张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