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苏瑾年冷冷应了一声,口吻酷寒,脸色比站在她边上冷笑着的男人还要更加的狠佞。
季子湘和季子陵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第一次看见苏瑾年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担忧了起来。
“大小姐,你的手流血了。”千重樱走过去,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纯白的手巾,抬起苏瑾年的左手,轻轻地将她被划伤的部位包裹起来。
季太太显然也嗅到了房内浓浓的火yào味,从小到大,她还没见过苏瑾年发这么大的脾气,转眼看了看边上的那个男人,似乎又不关他的事,不由得走上前握住苏瑾年的另一只手,拍了拍肩膀安慰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跟小姨说说,别总是自己一个人闷在肚子里,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苏瑾年却忽然勾唇笑了起来:“小姨你别担心我,我不生气,野种终究是野种,她想要爬到我的头上取而代之,下辈子都别想!”
听到这话,季子湘立刻又跟季子陵对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她说的是谁。
千重樱的眸子不易察觉地在听到“野种”两个字的时候微微一暗,旋即染上几分苦涩,继而是深深的无奈,再然后便是彻底的漠然。
“哇,这么热闹啊!大半夜的不锁门,我还以为进了贼呢!”
看到这么多人聚在房间里,唐嫣然先是笑着打了声招呼,话一说完就发觉气氛不对,赶紧收起了笑脸,换上认真严肃的表情。
见到她,季太太先是笑着点了点头:“然然,你怎么也来了?”继而越过她的肩头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位先生是……?”
“季太太,季先生,”安奚容走上前,礼节xìng地微微一笑,“我叫安奚容,是瑾年的朋友。”
“姓安哦——”季子湘朝唐欣然暗暗使了个眼色,偷偷凑到季太太身边吹耳边风,“人家可是安市长的三少爷,银耀学院的校长呢。”
“原来是安校长,”季太太不由多打量了安奚容两眼,微微眯起眼睛,“我听人说起过他,好像风评不太好的样子。”
“咳……”季子湘脸色一僵,轻轻拉了她的袖子一下,“当我什么都没说。”
季武沣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他也是听到了苏瑾年房间里的响动才出来的,见到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又见到市长三公子大半夜的跑来找苏瑾年,大概猜到会有什么事发生,便让大家都先到客厅坐下。
“先喝口茶吧,有什么事情慢慢商量。”说着,季武沣又转头吩咐季子陵,“子陵你去把门关好。”
“嗯!”
看到唐嫣然把安奚容带到季家来,苏瑾年对她表示很无语,捧起杯子拿吸管搅了搅里面的果汁,抬头问向安奚容:“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放到明天说,非要大晚上十万火急的跑来找我?”
一进门就看见苏瑾年冷着一张脸,安奚容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不去计较她呛火的语气,从文件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到茶几上缓缓推了过去。
“那天照片的事情发生之后,我就找了私家侦探去调查,回头又向机场的管理层要来了当时乘坐那班飞机的乘客名单,然后查到了这个人。”
苏瑾年捡起照片翻看了几张,照片里的男人戴着很普遍的那种鸭舌帽,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钱,正笑着跟旁边的女人说着什么,坐在他边上的那个女人化了很浓的妆容,大波浪的卷发几乎盖住半张脸,再加上一副诺大的蛤蟆镜,让人很难看清她的长相,但是苏瑾年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她。
最后一张照片,是男人走了以后,女人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摘了墨镜夹着手烟,吞云吐雾。
这下就是跟苏青荇没打过几次照面的季太太也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