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睡下了,那咱们便改日再来吧。”如蘅唇畔微启,勾着柔和的笑意。
豫王妃眉头不由一微微蹙,眸光沉静的看了眼紧闭的殿门,复又转而看向苏培全,语声平缓却不失逼切:“豫王府已半月余未见过父皇了,王爷担心父皇圣体,奈何身负朝政,只得让我来面见父皇,如今到了门外,却也不得看一眼,让我这个做儿媳的在父皇面前磕个头请个安么?”
如蘅打量了神情戚然的豫王妃一眼,未等苏培全说话,如蘅已率先发话,虽仍带着笑,声音却无端冷了几分:“父皇一向最信重豫王,如今看起来,豫王妃果然是我们几个妯娌间最有孝心的了,倒显得我们是不孝之人了。”
听到如蘅看似玩笑的话语,豫王妃微一怔,只当如蘅是因皇帝的偏爱而不豫,正欲说话,如蘅却已唇畔微浮冷意,对着苏培全道:“若是再拦,便是我们不通情达理了,公公就让豫王妃进去吧,父皇一向喜欢豫王爷,如今豫王妃代豫王爷进宫请安,想必就是扰了父皇歇息,也不打紧的。”
苏培全看了眼如蘅笃定的眼神,也不再多说,身形微微一侧,示意宫人将殿门打开,“嘎吱”一声,沉钝的声音一点一点拉锯开来,殿门被缓缓打开,豫王妃看着殿内立着的依旧是从前的宫人,却是踌躇了起来。若当真事成,为了不泄露皇帝宾天的消息,佟皇后应当将从前的宫人都悄悄处理了,如今怎敢正大光明的摆在她们面前?
到底是佟皇后心沉,强撑着气势摆的空城计,还是皇帝当真还好好躺在里面,如今的豫王妃也愈发没底了,一旦皇帝真的只是在歇息,她如此不顾一切的进去面圣,只怕会让人生疑,旁人生疑不怕,怕的是皇帝生疑,如今皇帝最宠的顺贵妃是佟皇后的人,只怕佟皇后想让皇帝听到什么,怀疑什么,有顺贵妃这枚棋,都再容易不过了。她断不能轻举妄动,毁了王爷这盘棋。
看着踌躇不进的豫王妃,如蘅唇畔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生疑却一如既往的冷:“豫王妃怎么还不进去,尽一尽你和豫王的孝心。”
“父皇既是歇下了,王爷想必也能放心了,臣妾便不进去打扰了。”豫王妃身子微福,看起来谦恭极了。
如蘅唇畔微起冷意:“话都让豫王妃说全了,倒让我不知该说什么了,既然豫王妃这般踌躇,我便为豫王妃下个决心,以免旁人以为是我挡了豫王妃的路。”
被如蘅一哽,豫王妃不知该说什么,如蘅却冷傲的偏过头,微微弯下腰,拉着阿玮,唇畔浮起温柔的笑意:“豫王妃想要进去给你皇爷爷请安,阿玮乖,悄悄进去替豫王妃看看,皇爷爷醒了没,如果皇爷爷还睡着,阿玮悄悄的不要扰到皇爷爷,出来告诉豫王妃好么?”
听了如蘅的声音,豫王妃这才看到阿玮小小的身形,阿玮乖巧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陌生的豫王妃,然后转回过看向如蘅,小脸扬着笑,声音糯糯道:“好。”
说着阿玮便扯着自己的小锦袍,跨过高高的宫槛儿,小心翼翼走了进去,苏培全身子微微有些绷,如蘅看起来却是泰然的紧,仿佛层层帷帐后面躺着的皇帝,当真只是熟睡了而已。
时间就像绷着一根弦,所有人都望着殿内,过了许久,阿玮悄悄走了出来,迈着小腿儿跑了过来,走到如蘅脚边,拉住如蘅的手,如蘅微微弓腰,阿玮小声道:“婶母,皇爷爷睡着了,阿玮没有吵醒皇爷爷,阿玮乖不乖。”
如蘅唇畔笑意微浮,苏培全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豫王妃迷茫的思索中,如蘅笑着摸了摸阿玮的头,笑着道:“阿玮乖,那我们等皇爷爷醒了再来好吗?”
阿玮乖巧的点了点头,如蘅微微一笑,看向苏培全道:“那我带着阿玮回坤宁宫,父皇若醒了,找阿玮,便派人知会一声。”
苏培全忙道:“是。”
如蘅微微颌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