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蓝霓紫雾,印象深刻。
现在,很显然,一派天真的张太妃仍在乐此不疲地玩着。
隔着带着淡淡腥气的红色水雾,两眼直愣的周曼云能清晰地看见迭香楼前那张至美容颜上无拘无束的快乐畅意。
几声捂抠着嗓子眼的呕声在曼云的身后响了起来。紧接着,一个跟着她从玉润宫来了此地的绿衣宫女被玉藻宫中环立的侍卫塞住了嘴,反剪着双手拖了下去。
“你回去吧!”,周曼云回身对上另个圆脸的年长宫女,轻声劝道。一直绷着苍白面孔的宫女如得大赦,蹲身行了个礼,立即回身提裙向后退去。
鬼斧神工的水法景观瑰丽,张惜惜更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是再美到极致的景象也敌不过此时从心底里翻起的惧意与恶心。
催动水法的机关小池边倒俯着一具没了头颅的尸体,正汩汩冒着一腔鲜血向水中淌着,空中带着淡淡绯红的水雾正是由此而来。
“云姬!本来我正想差人唤了你过来陪我玩儿呢,结果你倒自己来了!”,观景最佳的迭香楼前,笑靥如花的张惜惜亲热地握紧了曼云的手,声音透着遮挡不住的快活。
象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的天真无邪并不代表着不懂残忍,反观自己才是最天真的那一个。
周曼云低头淡淡一笑,任张惜惜拉着她的手向着飘着血腥气的水法机关前走去。
张惜惜笑语嫣然,玉指轻点着正缚在机关小池旁的几个黑衣人,象是选择待宰的牛羊。
或倒或跪的五个黑衣人,尽皆十几二十岁的青年男子,打眼看着或多或少都受着伤,不过应当还都活着。想来是因为死人血涸,达不成喷泉效果,才能残留下了xìng命,没被一起下令砍了。
“那些可都是进宫行刺的刺客!”,张惜惜的眉梢轻挑,象冲着曼云抛着媚眼儿一样,笑言道:“直折腾到寅中才把人逮齐了。陛下刚刚才在本宫床上睡着,就让我先审着呢!”
不通刑讯,也不想求知结果,所以张惜惜的审讯简单,点兵点将地依次拣了人砍头就是。
狠捏了周曼云的手背,示意她再多看两眼待死刺客的张惜惜,美目中含上了浓浓的警告之意。让这个也算得上刺客的女人。看看同类的下场,多少也能纾了些近一月来苦劝她出宫不得的闷气。
“看着真让人害怕!我都不敢再呆在这儿了!”,周曼云的眸光从被缚刺客带着血污的脸上一一逡巡而过,强压着心中突起的刺痛,别过脸轻声地在张惜惜的耳边言道。
一抹得意的冷笑现在了张惜惜的俏脸上,接着。又呆呆地凝住了。
玉藻宫里正传来了一声迭一声的通报声。
大清早。一向不屑张惜惜这位“庶母”的刘后乘着皇后仪驾声势浩大地登门而来,直让张惜惜觉得象吞苍蝇一样咯应。
可她也没法拿了长辈的架子拒人上门,刘后前来,是奉了圣意。
泰业帝原本是在幸着新鲜的宫人,受了刺客惊吓后才移驾到让他最感舒心的玉藻宫,在张惜惜的小意温柔下服了yào物又胡天胡地放松了一通,才找回了镇定下了连串要在玉藻宫开审的旨意。可在曼云前来玉藻宫前不久。兴致勃勃地说要御审刺客的皇帝倒又撑不住地睡下了。
张惜惜迅速的变脸给在yīn郁天色中尽感绝望的周曼云带来道微亮的光。
“皇后娘娘居然来了。太妃娘娘就算现在立即把我当刺客杀了,可是这一个月来,娘娘待夏云姬的亲厚应当这宫中的有心人都有看在眼里吧?”,周曼云贴在张惜惜的身边低语说着,言语清晰地刻意让立在一旁的蒋妈妈听个清楚。
一身褐衣的蒋妈妈在张惜惜质询的目光中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蒋妈妈!你去应付刘宝英那个贱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