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相报,拖了一个时辰才能显形的空白信纸……桩桩件件怪异联系一起。直向她揭着将面对的残酷事实。
眼前事物在泪光中一片晃动,曼云跌跌撞撞地只顾向前。
“周曼云!上来!”,一阵儿马蹄声,在霍城的大街上响着,追着赶来的萧泓也顾不得避讳,只吼了前方华服少女的名字,在马上伸出了一只手。
曼云搭手纵身一跃,立即被萧泓默契地抱了个满怀。
一马双骑,佳人侧坐于怀的理想,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实现。却是为求丧钟迟鸣。
终,还是晚了一步。
待等两人一路奔进耕心堂,院子里已是哭声一片。
“云姐儿!方大夫来看过,说可能是室内门窗紧闭留了炭dú不散,你二伯本就服散的身子虚撑不住倒了,阿爷他痰急攻心,可平时服的通窍丸恰巧没了,以至都救不得了!”,见了曼云扑跪在上房门口,大嫂柳氏含泪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
“是我害了……”,曼云嘴里无意识的喃喃还未出唇就被萧泓伸手堵了,两排贝齿咬下,萧泓的手上立时多出了道血痕。
双目通红的周忱比着手势示意着,萧泓忙拖着呆傻流泪的曼云跟着闪到了一边的书房里。
“六妹!不干你的事,是高家害死了阿爷还有爹爹。”,周忱双手捶向了墙壁,呜咽道:“是我们枉为周家子孙,没出息地逼死了阿爷!”
周恪只默默地流着泪,将怀中一封周贵安转呈的周显亲笔的绝笔信给曼云,接着就步履稳当地走出房门。虽长房周松还在,但他已是周家认可承家业的嫡长孙,爷爷与二叔的丧事,周恪必须尽力cāo持着。
周显留下的信中说得明白,他是要带着周柏一道自尽向列祖列宗谢罪的。
教子无方使其沦为帮凶是罪过,无力护持子孙讨了公道是罪过,任人胁迫委屈妥协是罪过……但他在信中也劝着儿孙暂忍,要雪耻洗辱不必要报复行凶,而是要过好日子,守好家业,力图周家复兴。
“六小姐!老爷昨晚嘱我带句话给你,让你一定要听真记好。”
不知哭了多久,感到头顶有只与阿爷相类似的枯瘦老手抚过头顶,曼云才泪眼朦胧地抬脸看了过去。
周贵安展颜一笑道:“老太爷说,记得告诉傻丫头,我择死是为偿所愿,与她没有半点关系,若是她要硬揽上身,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傻蛋,今后到地下见我,我都不认她这个孙女。”
“贵爷爷!”,曼云忍不住地扑到同样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周贵安身上,重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周曼云一只手被周贵安牵着放在了萧泓的手心里,身子更弯成虾米一样的老头子笑笑,仿似脚不沾尘地又飘了出去。
周家用的仆役多为世仆,柳氏主持中馈也已多年,虽说是一次要处置着周老太爷父子两人的丧事,但按规矩行着,倒也井井有条。
周曼云就在耕心堂里换了一身宽领大袖的丧服,再看着跟着来的萧泓也跟她换了同样的。
“你不必的。”,已收了泪意的曼云。小声哽咽道。
“毕竟你们也定了亲的,规矩上也说得过去。”,柳氏冲着主动要了礼服的准妹婿感激一笑。虽说周家子孙众,但是萧泓愿留着一道守灵。她也这会儿才觉得老太爷急就章给六堂妹定的亲事并不算太糟。
只是待周家灵堂搭起,周老太爷与周柏停灵堂上之后,周家又再起了涟漪。
从小一直侍奉着老太爷的周贵安才被人发现服了砒霜死在耕心堂自个儿房里,另一边的和院里就接着传来了白老姨娘悬梁自尽的消息。
一阵儿波动之后,堂上又附上了两具棺木,让闻讯赶来吊唁的族人亲朋不禁唏嘘。
“周老大人逝时有尽忠之仆,有守节之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