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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着,“娘从来没觉得你不金贵,你是爹娘最重视的宝贝,旁人胡说的,你不要信……”

    虽然杜氏刚才一直镇定坐着,但实际上也只是强撑着给婆婆还有几个妯娌看的。

    本来不过是两个下人打闹的事,可谢氏不问起因不问过程,一开口就只问yào。杜氏就立马明白了,处置朱妈妈是虚,实实在在要追问的是她擅自拒领公中给家中生病孩子统一配的yào,让朱妈妈自采草yào的罪过。

    还好女儿信自己!杜氏的眼角一弯,所有委屈一扫而空,紧紧地搂住了周曼云柔软的小身子,暖意融融。

    周曼云反揽着杜氏的后背,她明白杜氏她抢着喝yào后为何如此激动,正因为明白,她的脸上也晕了一层羞愧的粉红。

    周曼云敢喝yào,不完全是出于母女情的力挺。她早就知道这汤yào用的苦玄草,正对了自己的病症。此前杜氏和朱妈妈喂她喝这个,曼云还以为她们用的是早就有人试过的验方。

    前世离乱缺医少yào,为了活命,即使世家大族也没少按着民间土方自行挖草捡yào。这副草yào,她从前也摆弄过,试喝过,也大着胆子喂给了被丢给自己伺候的病危女孩。

    按当时的所知,苦玄草用得再过量,也不会致死致傻,只不过是会视中dú程度或多或少影响人的记忆罢了。对大人来说,忘了事是不得了的,前途经济可能就此终了,确实算是毁尽一生。但小孩子记忆本就浅,用却无妨,忘记的慢慢再教就是了。

    景朝初立时,那个喝了这yào痊愈的病危女孩,被开国皇帝封了庆阳郡主,不照样活得有声有色。

    周曼云的身子总不会比皇帝的孙女儿来得金贵吧?故作娇怯,周曼云嘤咛着躲在杜氏的怀里,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嘲讽,盖住了满心的苦涩。

    她倒是在这会儿又想通了个问题。前世里周曼云一直觉着自个儿是个笨人,记事晚,幼年之事一点印象也无,特别是永德十五年周家那一连串的憾事,都是后来听人讲,拼凑起来的,现在想来,多半有着苦玄草的“功劳”。

    “娘亲真要觉得儿女金贵,这一生就为我活下去吧,还有腹中那个未知的弟弟或妹妹!”,周曼云紧抓了杜氏的衣襟,小脸儿使劲地在娘亲的怀里磨蹭着,娇娇柔柔地一声又一声唤着娘。

    已年近三十的年纪反过来跟比自己前世死去时还要小上几岁的娘亲撒娇,周曼云初始有些强装,但渐渐在杜氏的轻抚下,越发地显得自然了。

    倒让五房的这对母女在这儿演起了母慈女孝,被周曼云突然的行为搅了局的谢氏愤愤地暗扯起了手中帕子。

    内室里传来了周夫人一连串的咳嗽,等声稍歇,周夫人的声音从里面软软地飘了出来,“云姐儿到底跟家里别的孩子,底子不一样。她喝得,未必别的孩子喝得。还是慎重些请王大夫先瞧着……”

    云姐儿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绵柔的话音一入耳,周曼云就直觉耳朵眼儿扎得慌,而腰侧杜氏搂着她的手也明显的紧了紧。一室之内,神情各异。

    周曼云觉得自己仿若又回到了前世隐隐觉得被排斥的童年。可见前世年幼时光的记忆不假,只是现在用成年的眼光再去看,更显得怪异。为什么不一样?周曼云咬了咬唇,悄悄记下这个问题。

    有了周夫人的一锤定音,接着谢氏对诸人处罚就很快地一一说了分明。

    最先惹出事端的朱妈妈,被杜氏腆着脸耍赖护短只罚了半个月的月钱。反倒是以下犯上的桂枝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还被记下了杖二十,只为现在是赁着房子住,这顿打要待回了霍城主宅后再挨。

    隐瞒了身孕,还挺着肚子跟下人胡折腾的杜氏,被罚抄写五十遍《女诫》。杜氏当下就苦下了脸,涕泪yù滴。

    听着谢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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