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急跑而来面色微红的小丫头,掀了帘子大声地通报。
疤面哑fù缓了缓,对着周曼云依旧神情严肃地向净房方向比划了一番,才站起了身,匆匆地走了出去。
夜风乍起,紧闭的院门口,肃容地站着两排人。
倾耳听到院里细碎去又回的脚步声,领头的几个人紧盯着黑色桐漆院门的眼更显灼热。
一名戴着帷帽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女子,伸手将身上一件半旧的黑色缀锦斗篷笼得更紧了些掩住了绣着缠枝花儿的绣鞋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抚了一下狂跳的胸口,向着身边的仆从再次点了点头。
站在她身旁的一个粗壮仆fù,立即冲上前去,挺直身,绷紧脸,蒲扇似的大手毫不惜力地连续狂拍着结实的院门。
等了许久,院门才吱扭扭地拉开了一条细缝,疤面哑fù探出头,审视地打量着很是眼生的一队人。
带头的女子高傲地伸出一只素手,递出一块雕着狰狞兽头的铜牌,哑妈妈翻来覆去仔细查看了两三遍,点了点头,利落地拉开了院门。
门外的人鱼贯而入,除却带头的女子,都着着统一的青色装束,有男有女,进了门也不言语,径直地分组向各房扑去,如狼似虎。
放人进来的疤面哑fù见情形不对,死死地拖住了带头女子的衣袖,嘴里发出了一连串哇哇喔喔的声响。
原来是个哑的!一只男人的大手毫不留情扯过了哑fù的后衣领,一柄细剑横过她的脖颈,猛地向下一拉,一道血箭飞喷而出。
“啊!”,刚才那个举止倨傲的年轻女子发出一声尖叫,惊慌地退靠在了粉墙边,帷帽落地,露出了一张柔美至极的瓜子脸。
“周姨娘,要先处置了云姬那个贱人要紧!”,一声厉喝响起,一位五六十岁的老fù人撑起年轻女子,扁薄的嘴唇勾着不加掩饰的轻蔑,将右嘴角的一个豆大的黑痣突显得更加分明。
“齐妈妈!”,被唤做周姨娘的年轻女子手脚不听使唤的发抖,试图拉住齐妈妈的胳膊,却被老fù人反手一推,一个趔趄跌进了正房的棉布门帘里。
院子里突然响起的打斗声响和血腥味道,也引起了房里的骚动。
一个大胆的丫鬟跑到门边,伸手要把门锁上,见有个女人跌了进来,下意识地扶了一把,却被紧跟在后面的一把长剑正刺了个透心凉。
尸体被后续的一脚踹进了房中,砰地一声,血花四溅。
房里剩下的几个丫鬟nǎi妈全然慌了神,盆翻架倒,一个挨一个地跪伏在地上,象捣蒜一样胡乱地冲着来人磕头不止。
"饶了她们吧!",从听到院外异声突起时,就从nǎi娘手中抢回襁褓对着孩子低语告别的周曼云缓缓地抬起了头,望向门口来人,素脸上满是认命赴死的苦涩。
齐妈妈摆了摆手,随行之人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女人一个挨一个拽拉出去了。
房门紧闭,除了齐妈妈和先前跌进门的周姓姨娘,只剩下了坐在床上的周曼云母子两人。
齐妈妈右嘴角习惯xìng地向上一勾,转侧了身请示着,语气恭敬,“周姨娘,这就是去年中元节后私逃出府的云姬,您总要依令先处置了才是。”
周姨娘?周曼云抱着襁褓的手轻轻地抖了抖,眼神定在了齐妈妈身边的年轻女子身上,也正呆看着她的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俏丽的脸上还依稀带着几分稚气,却已梳着fù人发髻。
周曼云心底恍然,这个被唤作周姨娘的年轻女人,应该就是在腊月里刚被宫中赐入府中的周家女,二伯家庶出的十一妹周曼洁。
“云姬?周曼云?”,一只手紧揪住了齐妈妈的手臂,周曼洁也紧敛了瞳仁,心存侥幸地试探着低唤了个名字。
对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