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难看的,让从京都一路跟着她的侍女都不敢上前,隐约感觉到了那种风雨yù来的危机。
次日清早,唐钥似乎是暗自下了决心,终于拿定了主意,天还未亮就盛装前往主院,去找她的哥哥嫂嫂。
瞿凝知道这消息的时间倒是和少帅差不多---她自有她从媒体而来的消息来源,虽说没有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这么确凿无疑,但在另外一些小道消息方面,却更加详实,还多了一些分析和判断。
根据报馆那边传来的消息,黎本初为人怜香惜玉,但除了对外女人,他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树敌无数---拿瞿凝的话来说,就是个嘴pào王。
再加上黎家嫡支就这么一个男丁,黎夫人对其溺爱无度,平日里虽然仇敌满京,但他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一般得罪的人,都用家里的势力给勉强压了下去。
可这么一个人,无论是做哥哥的唐少帅,亦或者是当事人唐钥都是万万看不上的。
唐大帅之所以想把女儿嫁给他,不过也是看中了黎家背后的那些中立人士在国会的席位,以博取自己在即将到来的大总统选举当中的胜算而已。
瞿凝亦很清楚,唐少帅虽不满这桩婚事,但他作为人子,或许对自己的婚事有置喙之余地,但对妹妹的亲事,除非让她离家,否则并没有完全的主宰之权。
只是他既然不满,那这一场冲突,或许就势在难免。
她思前想后一夜,都未得到什么太好的想法,偏这对都是长夜未眠的夫妻早上起来,四只黑眼圈彼此相对苦笑未罢,便听得门口守候的丫鬟来通传三小姐在门口候着了,彼此都是一怔---见了她能说些什么呢?
“让她进来吧。”瞿凝先回过神来开口。人既然来了,她是必然不好将她拒之门外的。
唐钥入得门来,在清早的晨光里,只见神色肃穆,颜色端庄。
此时的天气已经极是寒冷,她一路从后堂步行到主卧,身上衣衫单薄,又在门口候了好一会,连发上都能看见隐约刚刚开始融化的霜华,但她的面上却不见丝毫瑟缩,反而是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冷静。
她进得门来,看了一眼正正襟坐在主位上的唐少帅,和正用怜惜神色看着她的嫂子,忽然微微一笑,石破天惊一般的开了口:“哥哥,你可还记得,多年之前,我曾一度高烧不退,几乎要被烧成了个傻子的事儿?”瞟了一眼唐少帅,她忽然笑道,“瞧我,倒是傻了,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哥哥还在外洋念书呢,传信艰难,中间周折数月,母亲又怕耽误了你的功课,怕是不会在信里说我乱说胡话,噩梦连篇的事儿吧?”
不妨她一开口说的却是旧年之事,而且是记忆里几乎都已经迷糊了的旧事---原以为她开口就得是对自己命途和姻缘担心的瞿凝,不知怎的,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口哽住了这一口气。
在现代信息bàozhà时代生活过的人,大抵脑洞都比较大一些,何况她得到的信息并不少,往日对此,亦有所猜测,如今唐钥的举动和言语,恰恰或是切入了她一直怀疑却不得证实的那一点,让她此时攥紧了拳头,目光在那一对兄妹之间来回徘徊,却一语不发。
这样的旧事,听着便也罢了,她只怕,揭起的是过往噩梦和旧伤,便连听着不说话,也恐遭迁怒。
唐少帅点了点头:“母亲未和我细说,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他住口不言。
他还记得彼时心境。
见纸上有水渍导致的皱褶,他还想过,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母亲不过是避重就轻而已。导致他当时虽身处异乡,但深感与亲人相隔两地的艰难,甚至一度动过是不是立刻归家的念头。直到后来第二封信,母亲说妹妹已经痊愈,并且笔迹欢快口吻释然,这才让他终于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