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冰大喜过望,忙躬身道:“多谢师叔,弟子谨记。”
看来,秦清止的金字招牌果然很好用,不过,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整天没事假传尊谕,会不会一怒之下将自己逐出师门?应该不会吧,瞧他也不像迂腐之人。
送走了沉柯zhēn rén,夙冰返回房间。
盘膝坐在榻上,她双手掐印,在周身设下一层禁制,继而放出神识,轻而易举的侵入拓跋战体内,检视他经脉骨骼的损伤程度,直到确定一切如沉柯zhēn rén所说,才真正懈下一口郁结之气。
但很快,这一口闷气又提了上来。
甫一开始,她对秦清止此种伎俩很是不屑。
然而现下,她扪心自问,似乎并不太愿意拓跋战清醒的那么早,或许因为相处的时间久了,或多或少总会有些感情在,他现在这般模样,虽说傻气了些,却无忧无虑的多。
想到此处,夙冰不由一怔,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也有了恻隐之心?
她蹙起眉头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细细翻看一整夜的《千草图鉴》,凭借神识较为强大的储存认知能力,上千种常用灵草dú草的yàoxìng基本已是了然无胸,但第二日一早,夙冰还是随着高原前去yào田劳作,毕竟眼高手低,凡事唯有经过一双手,才能深刻感知它的内容。
如此过去两个多月,夙冰如同初出茅庐的小修士一般,没日没夜的泡在yào田里,足迹几乎遍布神农峰每一个角落,不断填充识海中自己构出的框架。现如今,仅凭着味道,便能分辨不同种类的灵yào,并能一字不落的说出它的功效,以及同其他灵草组合之后所产生的变异。
瞧她赤脚站在一处yào田里,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似的,高原不禁喟然长叹:“师傅,记得您收徒儿入门时曾说,徒儿并不比其他人聪慧,但胜在丹心坚定,心无旁骛,徒儿一直引以为傲,然而直到遇见夙师妹,徒儿方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先前瞧着夙师妹凭借四灵杂根之天资,年纪轻轻便能成功筑基,必是福缘深厚契机了得,近来终于醒悟,何为真正的脚踏实地。”
“尊上已有千年不曾收过女弟子,既肯破例将她收入门下,自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对于高原的评价,沉珂zhēn rén不置可否,但也一针见血地指出,“不过,此女虽然拼劲儿十足,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邪气儿,总感觉她背后的用意并不纯粹,颇令人费解。”
高原怔愣过罢,不解道:“师傅您观心之术高深,但以尊上的修为,难道瞧不出来?”
“尊上必然瞧得出来,可那又如何呢?”沉柯zhēn rén深望夙冰一眼,罕见的微微勾起唇角来,“道法万象,殊途同归,不管此女动机如何,总归一心向学,而且剑走偏锋,短短两个月,便可超过你们二十年所学,只要她肯坚持,日后的成就超越为师绝对不是痴话,丹道宗便可长盛,有何不可?”
“师傅,您……”
高原微微有些错愕,在他印象中,自家师傅一直是严谨之人,对于丹道之心看的极重,今日说出这番话来,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徒儿不解,倘若动机不纯,心魔与**作祟,如何炼出一手好丹?”
沉柯zhēn rén淡淡道:“很多时候,走别人走过的路,永远不可能有所突破。心魔与**能够毁掉一个人,亦可以成就一个人,区别只在于,究竟是**控制你,胁迫了你的心,还是你战胜**,将它化作动力。此女虽无一颗赤诚求道之心,但其坚韧不拔无所畏惧的xìng子,放眼整个无极宗,也难寻出一人与之比肩。”
高原似是有所顿悟,频频点头,虽然沉柯zhēn rén的意思非常明显,是打算将衣钵传给夙冰,但他并无半分嫉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