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小的伤无数,后来虽然治好了,但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啊,木桑有些后悔,他只担心那些人追杀过来,却忽略了江如飞的身体是否吃得消如此冗杂的路程。
江如飞抽回手,忽略掉木桑欲言又止的凝重眼神,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没事,继续赶路吧”。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只要能摆脱掉傅衍玑,就是要去他半条命也值得。
木桑还能说什么,只能依着他,用药草吊着,等下了山在给他好好调理,以免落下病根。
第三日傍晚,看着山脚下沐浴在霞光里的小山村,风摇水动,万里山青,淳朴而静谧。
江如飞在自己脸上抹了些泥膏,将自己的脸部轮廓完全掩盖,又将乔心从上到下盖了个严实,这才和木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山脚下走去。
有村民扛着锄头从田里返回,不远处的烟囱里飘起清烟,蔼蔼暮色里静谧而温馨,饭菜的香气顺着和风飘来,轻易的勾起人心底潜藏的食欲。
木桑“咕咚”咽了口唾沫,偷偷的瞥了眼江如飞。
脸上脏兮兮的,而那双外露的眼睛明亮晶莹,如两颗亮泽的黑宝石,背着背上的“大包袱”沉稳的一步步走着。
“好吧”,木桑承认自己没有江如飞定力好,再怎么淡定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此时不免显出些少年人的俏皮来。
这是一个带有民族特色的小山村,暮色里一排排的瓦房形成纵横交错之势,梯田里阡陌纵横,青山绿水流动,别有一番秀美之姿,呼吸一口,连空气都带着自由和清甜。
木桑和江如飞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迎面走来的村民好奇的看着两人,继而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
木桑小声的和江如飞低语道:“父亲以前来过这个村子,他和我说过这里的人都很封闭,基本上没出过大山,民风相对凋敝,但都是十分淳朴的人,那些人应该找不到这里来,你可以试着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江如飞摇摇头:“我要带心儿去我的故乡”。那也是爸爸和妈妈的故乡,望向远方的夕阳,遥远的好像上辈子的事情。
在那里,守着爸爸和妈妈,陪着心儿共度余生,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却是他梦寐以求的。
江如飞轻轻的笑了,那笑容带着释然和向往,金色的霞光里,那张糊着泥巴的脏兮兮的容颜,却依旧看呆了木桑。
“你回去吧,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若有机会,必当结草衔环”,他说的郑重而肃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没有再看愣住的木桑,他背着那人,一步步离开,背影坚定落脚有力,仿佛再大的风雨苦楚也压不垮他的脊背分毫。
“队长,前方发现了一座茅草屋,里边有人生活的痕迹”。
冷易目光一亮,在这深山里竟然生活的有人?那心儿小姐生还的可能就又多了几分,总之他是一分希望都不会放弃的。
带人将整个茅草屋团团围住,里里外外都翻查了一遍,除了一些晒干的草药和一架子书,一张床几衾寒被之外,再无其他多余的东西,厨房也是简陋的不行。
在床上发现了一张字条,按字里的内容来看生活在这里的是个男人和自己的儿子,男人出了远门,儿子也在前几天去山外采药去了,冷易手指捏着字条目光一寸寸黯淡下去。
他不死心,以自己顶级特工的敏感嗅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最终——
他捻着锅底的残灰,勾唇冷笑。
“传少爷,心儿小姐或许还活着”。给少爷希望,他才能振作下去,更何况——
冷易看向手中烧毁的只剩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残布,递给立在身后的林子煦,淡淡的吩咐道:“拿去化验”。
林子煦郑重的接过,恭敬回道:“是,队长”。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