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扬、坠落,白色的裙划出绚烂的弧度,然后,永远定格。
大片大片的血红染上了那抹白色,像是冰原上盛开的红莲,美的刺目,傅衍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额上冒出了冷汗,他猛的睁开了双眼,眼底溢满了惊恐,嘴里不自觉的大叫“不要”。
回复他的却是满室的寂静。
傅衍玑坐直身子,环视了一圈,才明白过来自己又做噩梦了,一声浅浅的叹息溢出口来,他慢慢的垂下睫毛,看着自己修长的、指骨分明的双手,默然静坐。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恍然回神,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拉开帘子,窗外的霞光毫无预兆的倾洒进来,落了他满身,整个人沐浴在如血的霞光下,却是满身说不出的寂寥。
“已经这么晚了啊”。他摇摇头,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心儿应该早就醒来了吧,他这样想着,又缓缓拉上了窗帘,那漫天的霞光便被顷刻阻挡。
把书桌上的书放回原位,傅衍玑走出书房,步履娴熟的走到自己的卧室,他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心底奇怪,便推门走了进去,柔软的大床上,被子整整齐齐的铺展着,没有人,卫生间里,没有人。
“难道她在客厅吗”?傅衍玑这样想着,缓步出了卧室,走下楼梯来,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肯定去了花园”,傅衍玑又去了花园,彩蝶翩然,花叶芬芳,连绵不尽,在夕阳下美丽的不可思议,却独独没有那人的曼妙身影。
傅衍玑站在原地,心底的慌张越来越大,流窜到四肢百骸,他突然大叫道:“来人”。
一个女仆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出现,不慌不忙却十分快速的站定在傅衍玑身后,恭敬垂首:“少爷”。
“心儿呢”?
女仆愣了片刻,却十分镇静的回道:“洛小姐不是在卧室里睡觉吗”?
傅衍玑蓦地回头,容颜刹那芳华,满园霓裳都竟失了颜色,眼底却如冰山溧水,骇得人心头一震,“我问你心儿去哪里了”。
女仆莆一接触这样的眼神,心神有些晃荡,但她立刻垂下脑袋来,异常恭敬。
半晌,傅衍玑恢复了平静,挥了挥手,女仆恭顺的退下了,目光遥望天边的夕阳,眼神有些迷离,喃喃道:“早知你要离开的,我又何苦强留”。
她是飞在天上的凤凰,高贵而又自由,她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理想,他又能困住她几时呢,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没想到,会来的这样快,和她在一起的这几天,是他十几年间从未有过的宁静和快乐。
而她就那么想要逃离吗?他承诺过给她一个幸福的国度,她会是里面最幸福的公主,她是不相信还是……
傅衍玑摇摇头,他们现在同在一个城市,只是暂时的分别而已,他还能时不时的关心她,帮助她,这样也挺好的,她还小,他默默的守着她长大,到时,一切也都水到渠成了。
这样想着,他心里又恢复了一点信心,他手里有证据的,不怕心儿反悔,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几多风采,几多慑人。
可惜,世事无绝对,老天永远会在你幸福的时候给你当头一棒,打你个措手不及。
简菱手放在方向盘上,一面留神开车,一面看着反光镜里坐在后座上垂首默然的女孩,她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又住了口,主子的事轮不到她来过问。
“主子,你真的决定了吗”?简菱问的是另外一件事,别人听来有些莫名其妙,洛荞心却猛的回了神,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从踏出红杉别墅的那一刻起,她就还是原先冷心冷清的洛荞心,那些就当做一场梦吧。
而现在,梦该醒了。
她敛了神思,面容漠然冷清,“我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后悔,小泉井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