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侧,指点谈笑着。
他回过头来,对萧凌说道:“这里就是镇远镖局了。”
萧凌也探旨到车窗边,望了望,突然惊道:“你看,昨天晚上那
个老头子也站在那里,神气扬扬的样子,哼,我非要他好看不可。”
古浊飘笑了笑,对这些事,他像最一点也不关心,其实他对任
何事都像是那么冷漠,仿佛天下的人和事,就没有一件是他屑于一
顾的,又仿佛是连他本身的存在,都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看法。
萧凌斗然也发觉了他的冷漠,她开始觉得他是那么飘忽而难
以捉摸,有时热情如火,有时又冷漠似水,像是百无一用的书呆子,
又像是世—亡任何事都不能瞒过他的智者。
但是她少女无邪的心,已完全属于了他,她想:无论他是什么
人,我都会一样的爱他。”
于是她温柔的望着他,问道:“你陪不陪我进去?”
他摇了摇头。
当然,他也发觉了她眼中流露出的失望之色,无论如何,他不
愿伤她的心,虽然,他已感到自己对她的情感,仅仅就只这么短短
的一天,已冷淡了许多,远不如初发生时那么热烈了。
他暗暗在责备着自己:“为什么我对已得到东西,总觉得不再
珍贵了呢?为什么我的内心总好像有一种更强烈的力量来反抗我
自己的思虑呢?我真不懂这是什么原因!”
他将眼光极力的收了回去,温柔的渗合到萧凌的目光里,笑
道:我是个书生,跟你们这些侠客在一起总觉得不大自然,你还是
一个人去吧,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见我,就来找我好了。”
萧凌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古浊飘为她推开车门,她悄然下了车,听见古浊飘在她耳
畔说:“我在家里等你。”她心口又升起了—丝喜悦的甜蜜,微侧了
侧头,让自己的耳朵触着古浊飘温暖的嘴唇。
然后车门被关上,车驶去了。
骤然,她觉得像是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忽然失去,又像是自己失
去的一切重又得到,她不禁暗笑自己的痴,她想:“我们又不是永远
不能相见,为什么我会有达种感觉呢?”
她迈开步子,向镖局门口走去。
金刀无故黄公绍正为着他身旁少年的一句话得意的大笑着,
忽然看到萧凌由对街走来,脸色一变,他不知道萧凌是何身分,当
然更不知道萧凌的来意,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的。
他又不愿意昨晚发生的那些事,让镖局里的群豪知道,但他
也无法阻止她。
可是他觉得这少女竟似全然没有看见自己的存在,人类都有
一种安慰自己的本xìng,他忖道:“昨天晚上黑夜之间,也许她根本没
有看清我……可是她此来又是为着什么事呢?”
在他的念头里,根中没有一丝会想到这少女竟是他们终日期
待的玉剑萧凌,镖局中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错觉,认为那
玉剑萧凌一定是个男子,玉剑萧凌足迹没有出过江苏虎邱,自是也
难怪镖局群豪会生出这科,错觉来。
萧凌走到门口,她鲜红的风氅,惊人的艳丽,使得镖局门口的
那些大汉目眩了。
那本是站在金刀无敌黄公绍身侧的瘦长少年,此时迎了上来,
萧凌一看黄公绍已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心中又是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