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的错,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犯第二次了。
“尤丽雅,我真的不能娶你,你懂吗?”独孤求学很少这么认真地对一个人说话。
“为什么?”尤丽雅一点也不懂,三年前,他们那么刻骨铭心地爱着彼此,怎么现在,他却不能娶她了呢?
“因为不可以,知道吗?”是责任,让独孤求学变得理智。
“为什么不可以?”尤丽雅还是不明白。
“因为我不喜欢你。”说着,独孤求学甩开被尤丽雅牢牢抓住的手,头也不回地独自一人朝屋里走去。也许是谎话说得太多了,这一刻,连独孤求学自己也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真的不喜欢她吗?他不知道。
“不要!”长毛突然大叫。
“尤丽雅小姐不要啊……”黑风寨的弟兄连哭带求地惊声尖叫起来。
独孤求学回过头,他看到尤丽雅正用龙震天留下的匕首指着自己的胸口,匕首深深扎进她洁白的肌肤,鲜血像盛开的扶桑,已将她鸢尾般的衣襟染红。
“你疯了!!!”独孤求学突然觉得胸口如窒息般的疼痛,这种痛,深埋骨髓,似曾相识,他想冲上去,却又不敢。
“你娶我,或者我死!”尤丽雅泪波涟涟地说。
“好,你把刀放下,我娶你。”独孤求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投降,一种莫名的,发自内心的情感告诉他,他不能让尤丽雅受到任何伤害。
听到这句话,尤丽雅顿时像个襁褓婴儿一样破涕为笑,她扔掉匕首一头栽进独孤求学怀里:“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死。”
……
天边的云彩,像木棉的花蕊,被金色的太阳染得通红通红。
尤丽雅又一次戴上凤冠霞帔,和心爱的恋人走进了庄严的礼堂,他们的婚礼很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方桌和一对莹光摇曳的蜡烛,没有红娘,没有宾客,也没有亲人的见证,这所有的一切,只有上苍在看,只有大地在听。但她很幸福,幸福得想哭。
黑风寨的弟兄站在两边,每个人的心里都酸溜溜的。
独孤求学挽着尤丽雅的手,在大家零星的掌声中一步一步朝高堂走去,他脸上五味陈杂的表情没有半点喜色,这两颗即将结为连理的心,一颗在天堂,一颗在地狱。
“老公,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真的很美吗?”就在他们双双站在高堂前的时候,尤丽雅问。
“谁跟你说的?”独孤求学非常疑惑,这个一千年前的女孩怎么会知道地球上有普罗旺斯这个地方?
“在北极的夜空,星星真的会特别亮吗?”尤丽雅又问。
“你怎么知道?”独孤求学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那里还有极光,比彩虹还要迷人的极光,是真的吗?”泪水像野百合的花瓣,一片一片从尤丽雅的眼角飘落,那是她的感动,是她对生命赤诚的爱,可那些哀伤的记忆,他还记得吗?
“我真的见过你?三年前?”独孤求学开始相信,他也许真的曾经来过这里,他也许真的在三年前就见过尤丽雅,只是他忘了,不知道为什么忘了。
尤丽雅点点头,她擦干眼角的泪:“等我们拜过堂,你带我去好吗?”
独孤求学没有回答,但是尤丽雅知道,他会带她去的,因为在她眼里,他是那么爱她,爱到不顾一切,爱到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生命抛弃,她的愿望,他又怎么会不帮她实现呢?
就在他们的膝盖双双跪在地上的时候,尤丽雅晕倒了,她像一只在迁徙的途中被疲倦击入海水的大雁,因为太累太累,终于还是晕倒了。
“你怎么了?”独孤求学一把抱起尤丽雅,大喊:“赶紧救人啊!!!”
高堂上,只剩下独孤求学响彻天空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