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曾经是为了明哲保身而不得不扮猪吃老虎,如今老虎都去了这么多了,她也无须隐忍了。
安婉仪这件事,一来是为了报复季清安,二来也能为自己树威,一步一步走得更稳。
安婉仪尚在偏殿里看着缸里的锦鲤,那是前不久从御花园的荷塘里捞来的,因看着欢喜,也便带了些回来,成日里看着它们欢快地游来游去,也感受到了那种蓬勃生机。
听着太监通报,她带着贴身宫女稳稳地朝大殿走去,便看见陆溪舒雅安然地朝她走来,身后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以及几个宫女太监。
心下忽地跳了跳,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因着如今位分已经比陆溪低了一级,她不得不俯身行礼道,“嫔妾参见陆容华。”
陆溪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淡淡地笑着说,“安婉仪不必多礼。”
“不知陆容华找嫔妾有什么事么,竟然屈尊就驾,来了嫔妾这齐华殿,若是不嫌弃,还请坐下说话。”安婉仪定定地看着她,陆溪面上的神情令她感到一阵陌生,那种周身流转的淡淡光华和贵气给她带来一阵压迫感。
这竟是变了个人……
过去的陆溪明明是在她面前卑微沉默的主,如今却这样沉稳大气,连眼神里的柔弱都变了。
陆溪唇角微扬,不急不缓地说,“免了,坐倒是不用坐,今日我来只是替皇上传个话,还请安婉仪准备准备。”
她转过身去看了眼高禄,高禄会意,朝着门口后赶来的小太监示意,“把东西端上来。”
那小太监就这样端着个朱红色的托盘稳稳地走了上来,安婉仪的视线一接触到那盘里的东西,立马白了脸。
朱红托盘,三尺白绫,那红色暗淡低沉,白色触目惊心。
她的声音有些颤,却仍是稳住心神问道,“陆容华这是什么意思?”
陆溪含笑看她一眼,淡淡地说,“安婉仪冰雪聪明,素来能够以小见大,我想不需要我多做解释。只是我想你大概搞错了一件事,这是皇上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以小见大是讽刺她懂得拿拾来的手帕做文章,这一句只有她和陆溪心知肚明。
有的事情不需要说得太过明白,解释清楚只会对自己不利,陆溪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说,“高公公,告诉安婉仪皇上的意思吧。”
高禄微微颔首,稳稳地说,“皇上赐安婉仪白绫三尺,请安婉仪这就遵从圣意,及时接旨。”
安婉仪的脸一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皇上不可能这样对我!”
陆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高公公在皇上身边那么久,难不成还会跟着我一起假传圣旨不成?皇上吩咐下来,安婉仪拒不接旨,难道想要抗旨?”
“皇上没理由这样对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怎么可能刺死我?”她的声音尖锐起来,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其实在她看到高禄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假传圣旨,必然是皇上的意思,只是她茫然的是自己连犯下什么过错都不知道,就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陆溪也不解释,就这样安然看着她,没什么情绪地平缓说道,“安婉仪在这宫中的时间比我要长上许多,应当知道皇上的旨意就是绝对的理由,你我都没有资格过问原因。还请安婉仪这就遵从旨意了吧,不要再拖延时间,以免……”
她顿了顿,继续道,“以免安大人在朝堂上也会受到影响。”
安婉仪面色一白,十分清楚这话的意思,若是自己抗旨,那么非但最后会死,还会连累家里的人一起死。
她只恨自己连为何受害的原因都不知,就要当着这个可恨的女人落败。
“是你,一定是你害了我!”她yù冲上去揪住陆溪的衣领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