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疾步走进了大殿。
德妃午睡以后尚在梳妆,听见高禄的声音,心内一喜,还道是皇上又来看她了,忙起身出来迎接。
“臣妾参见皇上。”她笑吟吟地俯身行礼,正待皇上同往日一样扶起她,再说上一句“德妃身子不好,就不必多礼了”,可今日不知怎的,她维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了,竟不见皇上有一点动作。
明渊没说话,德妃便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正好对上他冷冰冰的视线,不禁一愣,心下有点不好的预感。
几年前大病一场,从此失宠,除却那一次和皇上大吵一场时,她从未在他眼里看到过这样冰冷的情绪,不带半点感情,只有纯粹的厌恶和憎恨。
那一次,她因为立后一事与皇上起了争执,因为当时她的父亲和皇后的势力在朝堂上有所抵触,而皇上却恰好要在那时立后,这对她而言是个大大的打击和屈辱。
她冲进还不是皇后的岳沈心殿里,出言挑衅,在对方忍无可忍发作之时,立马命宫女上前掌嘴。
“你不过一个妃罢了,竟敢对本宫大呼小叫,岂有此理!”
看着对头被自己的宫女狠狠掌掴,嘴角都打出鲜血,那一刻她是十分痛快的。可是这样的痛快也是有代价的,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代价如此昂贵,竟就此赔上自己的未来。
皇上闻讯赶来,看到准皇后被打得花容失色,盛怒之下,做了出将德妃打入冷宫的决定。还是后来皇后亲自求情,才因为立后一事忌讳这种chā曲,才没有将她送到冷宫里去。
毕竟当时皇上要仰仗岳家的势力才能与太后抗衡,而岳家竟看到女儿被打成这个样子,怎能不气?皇上自然就更气。
后来德妃就此一病不起,皇上也气她当日的所作所为,只命太医来伺候着,没有亲自来看过一眼,还把她的儿子也jiāo给了皇后,表面是说她身子骨不好,不能带孩子,事实上却是怕她这样的蛇蝎心肠会教出一个不忠不孝的皇子来。
如今再一次看到明渊眼里这样决绝狠厉的眼神,德妃心头一颤,竟是哑着声音叫了声,“皇上……”
明渊负手而立,只问了一句话,“dú是不是你下的?”
他的眼神像是看着蛇虫鼠蚁,他的语气带着怒气和鄙夷,德妃身子猛地一震,知道自己只要一承认,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所有的恩宠都了无希望。
她惊愕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臣妾会害自己的孩儿不成?”
明渊蓦地笑了两声,“好!很好!你不承认是吧?来人,把那个太监给朕带上了!”
高禄带着那个颤颤巍巍的小太监进了殿,德妃兀自镇定地看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失措地喊着,“皇上饶命,奴才什么也没做过!”
高禄道,“混账东西!皇上没有问话,岂容你在此喧哗?你且老老实实地jiāo代,那日当值时,可是德妃娘娘派人来找你讨了些莲子?”
那太监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德妃,朝明渊磕了个头,“启禀皇上,奴才当值那日,确实是德妃娘娘派人来要了莲子……只是奴才并不知娘娘为何要那东西,不关奴才的事啊!”
德妃变了颜色,怒斥道,“大胆奴才!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含血喷人?本宫何时差人去要过半颗莲子?”
却见那小太监从怀里掏出一只翡翠镯子,“启禀皇上,这是那日来找奴才要莲子的宫女所给,说是一旦有人问起,绝不可以承认奴才给了德妃娘娘莲子。”
德妃的脸色迅速灰暗下去,面如死灰。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太监贪心不足,在云一前去询问这件事时,也收下了清音殿的首饰,出卖了她。
明渊的怒气已然表现出来,当即指着她怒道,“你这个d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