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勾唇一笑,这才转过身来朝大殿走去,转头的瞬间,笑意全敛,半分也不剩。
高禄通报了九王爷的到来,明渊温和地抬头望着来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臣弟闲来无事,想念皇兄得紧,便想着来看看皇兄,这样也不行?”明深的表情有些无辜,大刺刺地坐在厅中的椅子上,随手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悠然喝了两口,不禁感叹,“还是皇兄这里的茶好喝,清香扑鼻,一尝便知是不可多得的江南贡品。”
明渊想必是见惯了他这不拘小节的模样,只含笑道,“哪一次江南的贡品到了,朕不是命人送了好些去你府里?你莫要含血喷人,叫人听到了还以为朕把好东西藏起来,刻薄了你。”
明深道,“臣弟府里的那些茶怎可与皇兄这里的相比?哪怕茶是一样的,泡茶的人不一样,喝茶的水不一样,自然味道也是不同的。皇宫里的人和水都比臣弟那里好上太多,臣弟只怕一辈子也难以在府里喝到这样的好茶。”
说话间,他多看了两眼送茶来的宫女,因着碧真被分去了清音殿,这宫女是新来的,眉清目秀,面容含羞。
明渊自是知道自家兄弟的风流xìng子,当下也没多做表示,只回头对高禄吩咐了句,“既然九王爷觉得灵心泡的茶好喝,那便把她送去轩王府,以免九王爷想喝好茶了还得进宫跑一趟。”
明深笑吟吟地答道,“如此也好,臣弟便写过皇兄的好意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谈到了即将到来的祭祀,这是御国的惯例,每年初夏时分都会进行一次举国祭祀,这也是明深之所以进宫来的原因。
作为皇室血脉的明渊和明深需要去皇陵守墓三日,并且前前后后参与无数繁杂的过程,这是祖先留下来的规矩,为的是来年风调雨顺,这个夏季雨水充沛,不受干旱困扰。
明深有些哀怨,“皇兄,这规矩我们都遵循了多少年了,结果如何?该干旱一样干旱,该洪水一样洪水,不如早日取消这个磨人的仪式算了,以免每年我们都吃这苦头。”
明渊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祖先留下的规矩,哪有说废就废的道理?这里只有朕和你兄弟二人,说话还能随心所yù,若是有朝中大臣在,朕还不得罚你?以后说话前,先用脑子好好想想。”
明深无奈地连连称是,又讨论了好一阵子,这才离去。离开以前还特意回头看了看灵心,唇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直看得灵心面红不已。
随着关门声响起,方才的一切都像是过眼云烟,消失得干干净净。
明渊的面上没有温和的笑意,明深的唇角也没了那抹轻挑,两人的表情都极浅极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明深走在皇宫里,看着好像永远没个尽头的弯曲宫巷,心里有点莫名的无奈。
先皇共有好几个儿子,从小就因帝位只有一个而关系恶劣——事实上小孩子哪里懂得权势的争斗?还不是皇子背后的后妃在作怪?
那时候皇兄早早的就没了母妃,被先皇送来太后这里,和他一起长大,他是十分仰慕这个聪明冷静的皇兄的。可是不知何时起,帝王之位的争夺愈加激烈,太后不择手段也要将他送上皇位,更别提其他嫔妃也想着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了。
再后来,皇兄还是赢了,先皇素来就深爱着已故的皇兄之母,再加上皇兄自幼就显露出非凡的谋略与才华,顺理成章登上了皇位。
可是这么多年来的争斗已然让幼时亲密的两人产生了隔阂,哪怕其他皇子最终都被派去镇守番地,只留下他在这京城里,可与皇兄的每一次jiāo谈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也是个聪明人,才能谋略并不比皇兄差,可是一日在这京城,一日就会成为皇兄的心头大患,他只能用风流成x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