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贬到这里,只要你跟他求求情,好好认个错,他不会不顾这么多年的夫妻恩情……”
常思媛冷笑着看着他卑微的样子,“你不用做出这种可怜样,你越是低声下气,我只会觉得越解气。我早就没把自己当成是常家的人了,纵然我怕东山再起,也只会变本加厉地要你败得更惨,丞相大人还是请回吧。”
常卫光还yù说什么,却被常思媛唤来的守卫请了出去。
纵然她是被罚到这里来思过一年,也始终还是常婕妤,皇上的女人始终不是他这个失势的臣子可以随意打骂的。
“常思媛,你一定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他留下这样一句话,恨极地转身离去。
而清心殿里,嘴角还留有血渍的人忽然露出极为美丽的笑,甚至闭上双眼笑到浑身颤抖,可是良久,紧闭的眼眸下却忽然渗出了晶莹的泪珠,断了线一般往地上坠。
“绿儿,去清音殿请陆良娣来一趟,就说我身子不适,想向她讨些红糖水。”
清音殿,陆溪抬头看了眼规规矩矩的小宫女,回头吩咐云一,“去备些红糖水。”
“是。”
影月低低地在她耳边道:“主子,如今常婕妤已失势,你何必还搭理她呢?当初她害你摔伤了手腕,如今你不落井下石已算好心,又何必去探望她?”
陆溪轻描淡写地说,“她不仁,我不能不义,何况这后宫耳目众多,我若是表现得不知进退,没有一点气度,他日凭什么晋升呢?”
影月已不能信,她便不打算把实情告诉她。
去清心殿的途中,陆溪特意去御花园走了一转,理所当然地遇见了已晋升婉仪的安嫔——因为她的齐华殿正是坐落在那附近,听说每日都会去御花园走走。
“哟,这不是良娣妹妹么?怎么今日有空来赏花呀?”yīn阳怪气的声音,安婉仪人前人后总是两个模样。
陆溪也不气,十分得体地行了个礼,“妹妹见过婉仪姐姐,是清心殿的常婕妤邀妹妹去那里坐坐,妹妹见今日阳光正好,才想着挑这条路,顺道来散散步。”
安婉仪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原来良娣妹妹和常婕妤关系这般好?先前才听说妹妹被常婕妤伤了手,如今手还没好,没想到你们的姐妹之情倒是好了。”
“婉仪姐姐说的是,皇后娘娘一向教导我们要大度,顾全姐妹之情,妹妹相信那日常婕妤她不是故意的,所以听说她身子不适,当然应该前去探望。”
又应答几句,陆溪一点差错也没出,从容得体,叫安婉仪想挑毛病也挑不出。不知为何,安婉仪就是看她不顺眼,约莫是因为她们走的都是清秀佳人的路线,可这女人明显没什么头脑,晋升的速度却比她当年快了不知多少,令她多少有些不满。
再者,晋升之前的那日在皇后那里谈及陆溪时,萧招媛竟似笑非笑地说了句“陆美人与安嫔的xìng子可真是如出一辙的与世无争啊”,可那嘲讽的眼神明明就是在笑她,陆溪不争也比她争得到的多。
萧招媛固然可恨,可她毕竟惹不起,陆溪就不一样了,小小良娣,没办法在她面前嚣张。
陆溪道别离去时,袖子里掉下一方手帕,安婉仪正yù开口,却又忽地闭上嘴,命宫女去拾了来。
小巧素净的白色手帕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诗经里的一首诗,令人看上去就心生欢喜,而右下方的角落里工工整整地写着一个字:渊。
脸色一变,安婉仪重重地哼了一声,皇上竟然允许她这样做?直呼名号,简直是荒谬!
可这方帕子……既然写明了是赠给皇上的,恐怕是她还未来得及送出手。
再看这帕子清丽可爱,秀气精美,颇有江南水韵的味道。安婉仪忽地露出一个微笑,拿着帕子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