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将这丝帕带在身上,上面还写着这样的句子……季清安几乎忍不住追上去问个清楚。
既然爱的是他,为何要进宫?
那日在秦淮河边的矮巷里,她答应他会等他,他原本以为两人成亲只是时间问题,却不料不日之后就听说陆溪进了宫,成为了皇上的女人。
他意yù去陆府问个究竟,可门房一听他是季清安,大门一关,压根不让他进。
陆沈思一心认定是他伤了女儿的心,女儿才会一气之下硬要进宫,所以见都不见他。
现在看见这条丝帕,他悲痛之余又有了一丝慰藉,因为陆溪不是不爱他的……她一定有苦衷!
踏着苍茫夜色,陆溪不语了很久,才清冷地问了云一一句:“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云一心头一惊,跪在地上,“回主子,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陆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哦?什么也没看见?那刚才我遇见的那人是什么?难道是鬼不成?”
云一一心以为陆溪是要封了她的口,要她守口如瓶,不得讲出刚才的事,岂料陆溪的反应竟这样古怪,叫她措手不及。
她迟疑地低声道:“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陆溪道:“只是一个认错人的礼部尚书,若是你我有心隐瞒此事,被有心人知道了指不定会捏造出什么事情出来,因此若是高公公问起你,但说无妨。”
云一怔了怔,“主子的意思是……要我把这件事告诉高公公?”
“我知道我的任何异状都会由你禀报给高公公,若是此事你瞒着不报,被高公公知道了,你也许会有xìng命之忧。”陆溪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几句,便不再言语。
清音殿已出现在视线内,云一的心像是被一团棉花塞满,明明轻若无物,却又被什么东西充斥着整个胸腔。
陆溪是在为她着想……哪怕这件事很可能沦为她自己的把柄。
自幼失怙沦为孤儿的小宫女只觉得眼眶有些发酸,这一刻开始,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从今以后,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有损陆溪的事情。
清音殿。
在帮陆溪褪下发间的饰物时,影月从铜镜中看了眼自己尚有淤肿的脸,有些沮丧。
陆溪淡淡地看了眼她,不着痕迹地说,“今日我在御花园碰见个人。”
影月不解地看着她,“主子碰见谁了?”
“一个故人。”声音逐渐低沉下来,“他确实……瘦了很多……”
影月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主子是……是碰见了……”
“他说他会一直等我。”陆溪颤声闭上了眼,“真是个傻子……”
怎会还不明白她遇见了谁?
影月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心如刀绞,原本捧着她的发的手也松了开来。
他真傻,为了一个不把他放心上的人付出这么多,竟然还要一直等下去……
陆溪不知何时睁开眼来的,影月却毫无心思顾及,只知呆呆地站在原地,眼里一片哀戚。
“那……主子怎么说的?”
陆溪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我说好,他愿等,就让他等吧。”
影月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望着陆溪,“你……你说什么?”
陆溪说,“我曾经也很喜欢他,不愿见他娶别的女子,既然他愿意等我,那再好不过。”
“可你明知他永远也等不到那天!”她的声音尖锐起来,也顾不上主仆之礼了。
“影月。”陆溪的声音稳稳的,眼神攫住她,纹丝不动,“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不论我做出什么决定,你都会无条件地支持我。”
影月紧紧捏住手心,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