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二人在雕字,一人行字一人雕出轮廓,一唱一和倒是配合默契。
林政孝有意出声相问,孰料却被一人拽走,回头一看,正是胡氏。
“你倒是说说这怎么回事?”林政孝嘘声相问,胡氏左右看看,给他使着眼色,林政孝忍住焦急随着胡氏回了正堂。
“这到底怎么……”林政孝再问出口,却见林政辛也在此处吃着点心,未用胡氏叙话,林政辛则前前后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从起火的原因、经过、再把大夫人、二姨太太的话仔仔细细说个遍,连带着烧了的雕木装了多少箱子也细数说出,最后怔上片刻,好似都说全了,林政辛才点头拍手:
“……就是如此,如今竖贤先生帮着九侄女重新行字,连学科都散了学。”
林政孝倒吸几口凉气,五官皱了一块儿,“昨晚跟随老太爷出行,如今他老人家也刚刚归府,知道此事不知要发多大的火”林政孝瞧瞧自己的衣裳是否有不净之处,好似准备等候老太爷派人来传,他则即刻去等候挨骂。
林政辛与胡氏对视一眼,胡氏苦笑连叹,林政辛则道:“七哥,瞧了你的脸色我连喝清水都是苦味儿,你放心,父亲那里我去说和。”
“你去?”林政孝迟疑不定,虽说自己这十三弟乃是老太爷最疼爱的幼子,可让他替这一家子挨骂,林政孝还做不出来:“不妥,此事理应由我处置,哪里能让你受牵连,还得我去。”
“你去作何?”林政辛面露狡黠,连连摆手:“这雕百寿图一事也有弟弟的参与,我还另有其他的事与父亲说道说道。”
林政孝露纳罕之色,林政辛闭口不提,此事就此暂定,还未出两刻钟的功夫,林大总管则在外求见。
不用提,自是来问起火之事,林政孝出门迎候,却被林政辛拽了回去,他虽少年身材,可力气却比林政孝大了许多,这伸手一拽,险些将其拽个跟头。
林大总管惊愕之余,即刻转身视作未见,林政辛随同其往“孝义阁”行去,小杂间的油灯又明亮几分。
“八十八张寿字都已写好,但已没有多少时日,你确定你可雕得出?”林竖贤撂下笔,问出心中疑惑。
后日便是林夕落的及笄之日七月初七,距离老太爷的六十花甲大寿还有三十四天,三十四天,百件雕字,何况林竖贤已经见过林夕落雕出的寿字,都乃章法精致之物,绝非糊弄糙件……这可不是个轻松活儿。
林夕落的手中依旧在用雕针描模子,口中道:“一日三件,应当可行。”
“不必勉强。”林竖贤话语出这四个字,倒是让林夕落惊诧,吊稍眼直直看向林竖贤,反倒把他看的有些语塞,“……所谓百寿之图也可借意,不必真有百件。”
虽为投机取巧,但林竖贤所言也并非狭义,林夕落知寻常文人口中量词都乃意蕴,并非实数,但斟酌片刻,林夕落坚持道:“如若未起这场火还妥,但这场大火烧下,如若不齐百数,先生觉得会否被人出言诟病?孝义不成,耍滑当头……”
林夕落这话却让林竖贤开不了口,脸色微僵,却是自认所思简单了。
“你……”林竖贤忍不住问道:“事不三思总有败,人能百忍自无忧,这一百寿雕图能及时送上,便乃万事大吉,其余不过瑕疵耳,莫要糟蹋了我这百幅寿字。”
“先生怕我报复?”林夕落冷扯嘴角,“您放心,在老太爷寿诞之前,学生忍得住。”
林竖贤皱眉,“花甲之后?”
“那时再说。”林夕落抿嘴一笑,继续低头做事。
“固执己见,狭隘。”林竖贤坚持,林夕落答:“有怨不解,白活”
“你……”林竖贤气的站起身,“就此作罢,后日再来。”
林夕落起身:“先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