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都不打一个,那男人被zhà懵了,晕头转向地看着秦卿,秦卿又继续说:“你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情况吗?不,还不是,更糟糕的是你儿子还是个受,受你知道吗,就是在下面那个。你丢下老婆孩子早早走了养个儿子出来被别的男人压,想想看,还是早死了干净啊,省得看到这闹心的一幕被活活气死。这样早死二十年还少受了二十年罪呢。”
“你儿子才被人压,你全家都被人压!”
那男人终于受不了了,大吼一声,用堪比刘翔的速度从栏杆上垮下来往秦卿身上扑去:“哪里跑出来这嘴巴不干不净的臭小子,老子就算要死也先打死你!”
秦卿就怕他不过来打自己,眼见激将法有效,他微微一矮身,那男人就扑了个空。
那男人早先的栏杆上坐了半天,早就肌ròu酸麻了,现在能够扑过来,也不过是拼着一时的血气之勇。一击不中,他没法好好地控制自己的动作,哎哟一声,就摔倒在楼顶天台坚硬的水泥板上,秦卿连忙趁机往上一扑,死死地压住那男人。
“放开我!放开我!老子要揍死你!竟敢咒我儿子是死基佬!”
那男人好大的力气,还不断地挣扎,秦卿费劲地压着他,呼呼喘气,脸上却露出笑容:“不是很好精神吗,还寻死哪?”
那男人就像被雷劈中,蓦地不动了。
“兄弟,世界上哪里有过不去的坎呢。想想自己不是一个人,想想你老婆孩子,是男人就该顶下去吧。”秦卿骑在那男人身上,拍拍他肩膀道。
沉默。
再沉默。
过了片刻,那男人苦笑起来:“兄弟有烟吗?”
秦卿仍旧骑着他,一摊手:“戒了。”
“那你刚才还问我要不要烟!”那男人抓狂道,“有你这样劝人下来的吗?”
“这不是成功劝你下来了吗,管它黑猫白猫,能抓耗子的就是好猫。”秦卿耸肩,“现在还想死不?”
男人摇头:“不了。”
其实人自杀都是凭着一股血气,现在被秦卿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一打岔,那男人自杀的血气就这样被打消了。既然已经从那个栏杆上跨了下来,他就再也没有勇气重新跨上去。
“这才像个男人。”秦卿这才从那男人身上下来,“炒亏了股票而已,不就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钱不能解决的,才是大问题哪。”
那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边跟着秦卿往下走,边说:“兄弟,你是学哲学的?”
“我是社会大学的。”
秦卿认认真真地说,那男人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忍不住笑起来:“你真够意思。”
不过他一转念,又想起自己那笔惨败的投资,顿时又面如土色地叹气:“人是活下来了,可是钱没了——”
“你现在有工作吗?”秦卿忽然问。
男人摇摇头。
秦卿低头刷刷刷地写了个地址给那男人说:“这是我表妹的公司,她刚开始创业,正需要人手。如果你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来联系她。”
那男人又怎么会把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的话放在心上,随手把纸片塞进兜里,说了声谢谢就罢了。
当秦卿和那男人并肩走出楼房时,迎来了一阵欢呼声。男人的老婆领着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扑上来,搂着老公嚎啕大哭:“你怎么那么狠的心啊!”
而秦卿则惦记着另一件事,他穿过人丛找到穆晓云,说:“我们走吧。”
悄悄地离开哭成一团的一家三口,穆晓云调侃道:“口才可以嘛。”
“哪里,只不过急中生智,然后又刚巧说中他的心事而已。”秦卿耸耸肩。
“他为什么自杀?”
“炒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