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穆晓云挂了电话,一边溜达着到拐进酒吧门口,一边盘算着自己这次外快将会有多少钱进账,越算越开心。
一小时一千块,看来跟孙景炀打工也做得过嘛——反正他的钱不是花到这个女人身上就是那个女人身上,讹一点过来她是毫无心理压力的。
上一世离婚的时候她还没管他要赡养费呢!
这算不算延期还款?
钱拿到手后干什么好呢?现在还是2007年,还没到6000点,要不进股市去捞一把好了……
穆晓云捧着一杯长岛冰茶,边盘算自己发家致富路边嘿嘿冷笑,笑得她身旁某个坐了半晌的人出了一身白毛汗,终于忍不住出声说:“你又在想什么坏点子了。”
低沉有力的男声,永远都这么的平和稳重。
穆晓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是他?
抬眸一眼,果然是秦卿。
在酒吧的霓虹灯下,他鬓如刀裁,五官深邃,穿着深灰色暗纹的立领衬衫和黑色裤子,整个人宛如暗夜里出现的神秘绅士一样,休闲而潇洒。
穆晓云心情很好,她没有听出秦卿语气中的无力,轻快地说:“在想怎么赚钱。”
“……”
秦卿不好评价这个答案,说它不对呢,人非圣人,谁不为稻粱谋;说它对呢,看穆晓云刚才眼神发亮满面笑容的样子,又不知道她是在想用什么手段去赚钱……他只得回过身去,郁闷地呷了口白兰地。
反倒是穆晓云感到奇怪起来,她问:“秦卿,怎么你会在这里?”
“来喝酒。”
又是一个不好评价的答案,穆晓云笑起来,她说:“得了吧,我们也算熟悉了,这些敷衍客套的话骗谁呢。你心情不好?”
秦卿虽然一贯严肃,但那是一种职业习惯而已,但今天晚上,他眉头郁结,眼神黯淡,浑身上下低气压盘旋,比平时更闷了三分,显然是心情不好。她上下再打量了一番,“咦?你的士兵牌怎么不见了?”
秦卿的脖子上长年挂着一块金属士兵牌,看起来材质并不昂贵,而他却一直贴身带着。可见是十分重视的物品。
“我把它还给它的主人了。”
穆晓云眼珠一转,小心翼翼地问:“失恋啦?”
把定情信物还给恋人,很老土很常见的桥段,而且秦卿是部队里的人,听说那是一个失恋率相当高的群体——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成为名为军嫂实则活寡fù的觉悟的,何况秦卿还在非洲服役,那可是真正的随时有生命危险。成为烈属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秦卿没有回答,昂头把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瓮声瓮气地说:“无聊……我走了!”
“喂!”
穆晓云伸手要拉秦卿,却拉了个空。秦卿把一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自己跳下转椅,踉踉跄跄地往酒吧门外走去,部队里的人一般酒量都很好,现在看他喝得也不多,恐怕真是酒入愁肠,更催人醉。
“真是的,搞什么啊!”
是被自己说破了心事才走掉的吗?看不出这个秦卿,外表严肃又正经,内里却是个情种。竟然为了个女人醉成这样。
这个酒吧是个爵士吧,每天晚上八点半之后都会有驻场乐队演出,非常有名。现在还差五分钟不到开始表演,乐队成员已经来到场子中央开始鼓捣乐器了,然而被秦卿这么一搅和,穆晓云再也没心情欣赏这些休闲有趣的活动,准备结账走人。
门口传来男男女女的嬉笑声,一大群人推开门涌了进来。有人叫道:“哈哈,时间刚好赶得上!”
另外有个女孩子却用半是疑惑半是好奇的慵懒声音说:“这儿的爵士乐真有那么好吗?”
不得不说那女孩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