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人,闹得一家子上下都不得安生,假以时日,等她站稳了脚跟,岂非过分事情都能做出来了?
虽说君璃看着渣男被骂得狗血喷头很爽很痛,不过公爹他老人家骂人方式,呃,实让她有些不敢苟同,什么叫‘过去二十几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公爹这不是连他自己也一块儿骂进去了?
君璃忙低下头,强自咽下已到嘴边笑意,方抬起头来,向容太夫人和宁平侯道:“媳fù多谢侯爷明鉴,但今日之事媳fù自己也并非全无过错,虽说媳fù觉得夫君已成了家,之后便该立业,不该像过去那般浑浑噩噩度日,该立起来为父母分忧,为妻儿表率了,但也不能一上来便是如此激烈手段,该好生劝着夫君,循循善诱让夫君慢慢儿改变。”
“所以媳fù决定再与夫君补上两个人,也算是借此向夫君赔礼道歉,只是媳fù初来乍到,又只带了三个丫头过来,手上并无多余人,说不得只得求姨母,哦,现该称母亲了,说不得只能求母亲再赏两个人与媳fù,横竖夫君屋里七个通房,媳fù听说就有六个是母亲赏,想来定是母亲会调教人,调教得身边人个个儿都是好,所以才这般得夫君意,还请母亲疼媳fù一疼,也赏媳fù两个,也好叫媳fù与夫君早日和好如初,再不惹太夫人和侯爷、母亲并一众长辈们生气担心!”
方才宁平侯说话时眼里那抹不悦虽一闪而过,却依然被君璃看见了,知道宁平侯虽骂了容湛,心里却不是对她没有意见,毕竟这是个男权社会,以夫为天,她行为宁平侯作为公公看不顺眼,作为男人就看不顺眼,所以才有了方才这篇话,一来是向宁平侯及众人表示,她并非善妒之人,不然也不会才婚第一日,便亲自为容湛求大杨氏赏人了,之所以卖了那两个通房,实是她们咎由自取;
二来嘛,则是当着众人面儿给大杨氏上眼yào,你不是自来标榜疼容湛这个继子吗,哦,就是这么疼,正妻还没过门呢,屋里就有七个通房了,到底是什么居心?你怎么不往自己亲生儿子屋里放这么多人呢?果然天下后妈一般黑啊,——也算是先小小报一下大杨氏给君伯恭帮凶,逼得她不得不嫁给渣男仇。
显然君璃这番话收到了比预期好效果,先是宁平侯神色瞬间缓和了许多,暗想这个儿媳虽气xìng大了些,却也不是那等不识大体之人,指不定长子有了她这个妻子,以后就真将素日恶习都改了呢?
再是宁二夫人宁三夫人等人都意味深长jiāo换起眼色来,她们早说她们这位大嫂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那般贤良淑德了,只可惜婆婆和大伯都被她迷惑了,听不得她们说她半句不是,如今这进门大nǎinǎi总算为她们出了一口恶气,偏这大nǎinǎi还是她娘家妹子继女,她一力主张迎进门,这才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实大人心哪!
大杨氏坐罗汉床左下首第一张玫瑰椅上,容二夫人容三夫人则坐她对面,宁平侯和容二夫人容三夫人神色间变化,自然被她收眼底,不由当即攥紧了拳头。
这个小贱人,才过门第一日呢,便迫不及待兴风作浪起来,先是卖了滴翠凝碧两个她留着日后有大用途丫头,害得她一应后招直接还未使出来便已先作废,这会子又当着满屋子人面儿,给她上起眼yào来,真当她是死人不成?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而是一脸慈爱道:“这几年间之所以赏了好几个人与湛儿,乃是想着他其时还未娶亲,身边没个知冷知热人,如今你进门了,迎晖院总算有了主母,湛儿身边也总算有了知冷知热人,我还赏人与你们做什么?我好容易才盼到湛儿娶亲,还等着早日抱上大胖孙子呢,这样会白让你们之间生隙事,我是断断不会做,不但不会再赏人与你们,亦连你们院子现有那几个,也等着你过阵子打发出去呢,到时候等将人打发出去了,再来回我一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