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都不为他难受,都下得去这个狠手,小姐有什么好难受?”
“你也觉得这个所谓‘畏罪自杀’有问题?”君璃仍有些怔忡。
晴雪一挑眉,“这不是很显而易见事吗?那个登徒子若真有牺牲自己,保全家人想法,昨儿个他就不会当着老爷和小姐面儿,说都是姨夫人和夫人指使他了,显然他不想死!可已到了这个地步,他若不死,事情又怎么圆得过去?小姐这里只怕也不会善罢甘休,所以那个登徒子可不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毕竟是大宅门里待了多年人,就算以前因着前君璃寂静无声,连带晴雪也跟着几近隐形人,但没吃过猪ròu,还能没见过猪跑?是以这其中关窍,晴雪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其实晴雪说君璃何尝没想到?早她方一听杨大太太说出杨继昌已于昨儿个夜里‘畏罪自杀’之语同时,她已明白杨继昌之死,必是杨家众长辈下手,至少也是默许了,她只是想到若不是自己步步紧逼,也许就不会逼得杨氏等人狗急跳墙,杨继昌也许就不用死了,心里难受所以才钻了牛角尖。
耳边又传来晴雪声音:“那个登徒子是罪不至死,可他也并非全然无辜,若不是他一开始便居心叵测,牛不喝水,难道夫人还能强摁头不成?您看他一口咬定您就是跟他……那个时,是何等可恶,那时候他怎么不想着小姐您是无辜,照样步步紧逼,逼得您几无招架之力?也是万幸您当年来不及跟那姓汪圆房,不然今日您要如何转败为胜?岂不是已被他们算计了去,连哭都找不到地儿哭去?所以小姐,您真不必自责,也不必难受,那个登徒子原是咎由自取,他若要怪,也该怪自己所谓‘亲人’们无情,与小姐何干?”
确,若不是前君璃当年来不及跟汪渣男圆房,后者便奉旨出征了,杨氏她们这会子确确已经得逞了,她也确确连哭地儿都找不到!
这般一想,君璃心里好受了不少,因向晴雪自嘲一笑,道:“是我钻牛角尖了,也就是我运气好,当年未来得及与姓汪圆房,不然今日可不就真叫她们算计了去?到时候管我是生是死,除了珏弟、谈妈妈和你,可没有谁会为我自责难受!”
说完又不由有些讪讪然,自己几时变得这般圣母起来?不就是死了个登徒子嘛,且还不是自己害死,连那害死他他所谓“亲人”们都不自责难受了,她自责难受个什么劲儿?她自己都是受害者呢!
不过杨氏姐妹及杨家人狠dú还是大大超出了她意料之外,她原本还以为,杨家人至多将一切都推到杨继昌身上,然后再将其远远送走或是逐出家门,只要大面上将此次之事圆过去也就罢了,却没想到,他们竟直接要了杨继昌命,——也是,只有死人嘴巴才是可靠,也只有这个法子,才能真真正正一劳永逸,永绝后患,也就难怪杨家人会如此行事了,对上这般狠dú杨氏,她和君珏以后都得越发加倍小心才是。
这边厢君璃正与晴雪小声说着话儿,正院那边杨氏送走杨大太太,又送君伯恭去了衙门后,也屏退了满屋子人,正与荣妈妈说悄悄话:“……大哥此番只怕是真恨上我和姐姐,指不定连娘也一并恨上了!”
荣妈妈不好说杨大老爷不是,只得道:“夫人与姨夫人可是大舅老爷一母同胞亲妹妹,老太太是大舅老爷亲娘,难道大舅老爷心目中,还及不上一个外室生庶子不成?大舅老爷只是一时间有些想不开罢了,等想开了,自然也就好了!”
说得杨氏冷笑起来,“你也不必为他粉饰太平,经过此番之事,我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心目中,我和姐姐再连上母亲,甚至连上大嫂子并几位侄儿侄女,也未必抵得过那个下流种子地位,不然他何至于一听说了那个下流种子死讯,便咳了血,还扬言让我和姐姐一辈子都不必再回去,当他从来没有过我们这两个妹妹?”
原来大杨氏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