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贾家。
贾琏听说赖家罪名落定,目瞪口呆地望着刑部官员前来查封赖家,户部紧跟其后,好几个官员清点财物,金银直接充公,宅邸园林地亩并家具东西、丫鬟仆从等按官价卖出,总共抵贾家欠银二十八万两六十四两二钱,这些却是后话。
这些贾赦都没管,他在刑部来查封赖家时就打算出去躲一躲,以避贾母雷霆之怒,说到底,赖嬷嬷是贾母的心腹,赖大家也是贾母的臂膀,得知此事定会震怒。临走前,贾赦告诉贾琏,自己已修书一封,让他去找平安州的节度使,凭着他们家和平安州节度使的jiāo情,借他的势力做一番事业,好压倒贾政。
贾琏吓得魂飞魄散,急急忙忙地阻止道:“我的老爷,还嫌罪名儿不够多不成?结jiāo外官这是咱们能做的事情?别是罪名儿咱们得了,偏没有什么好处。咱们已到这样的处境了,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要紧,搀和这些事情作甚?”
纵使贾琏无知,也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话,太上皇还能活几年?等太上皇驾崩了,天下就是当今的天下,何必和太上皇的心腹来往亲密?
贾琏是真的怕了,眼前的事情还没解决,再搀和这些事,岂非自寻死路?
贾赦听了贾琏的一番话,思索片刻,愤愤不平地道:“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被老二那东西压着?又有老太太偏心,将来指不定她老人家的梯己你都得不到一文半个。”
贾琏笑道:“不甘心又如何?咱家已经这样了,挽回不得,只能悄悄减轻自己的罪过。老爷且瞧着罢,咱们发觉到了前景不妙,暗暗筹谋,也已还了一笔银子,多少减轻了一些罪名,毕竟圣人知道老爷在家里做不得主。二老爷和二太太对此却一无所知,一味沉溺在娘娘带来的荣光中,到了那一日,罪过未必比咱们轻。”
贾赦抚掌道:“那我就等着了!我打算好了,等老太太没了,我也不分家,分了家,亏空欠银等罪名可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凭什么?要获罪,就拉着他们一起!”
一语未了,闻听小厮说,贾母那里已得了消息,贾赦急忙整装出发。
贾赦身上有爵位,无旨不能擅自离京,因此他只是离开贾家,藏到京城一个臭味相投的老友家里,因鉴赏古董字画认识的老友,颇有义气。
贾琏也不愿面对贾母,骑马去城外逛了一回,忽见那方来了一群凄凄惨惨的人,原本他没放在心上,等走得近了,才发现这群衣衫褴褛相互扶持着过来的主仆人等,不是别个,竟是旧年挨打后出门做生意的薛蟠,以及他麾下的那些仆从。
贾琏跳下马,迎上前道:“薛大兄弟,你们这是怎么了?”
见到他,薛蟠顿时放声大哭,拉着他的手道:“好哥哥,总算见到亲人了。你不知道我这一路吃了多少苦,本以为再也回不了京城见到亲人了。”
贾琏细问究竟,才知道薛蟠今年开春就从江南启程,意yù返回京城了,他们贩了好些货物,纸扎香扇等,不想走到平安州境界,竟遇到了一群劫匪,不仅劫走了大批财物东西,还打伤了他们,薛蟠从未吃过这等苦头,不免凄惨异常。
贾琏啼笑皆非,道:“你们家在天下各处都有生意,你们遭劫,就这么回来了?没想过去你们各处铺子里找人帮忙?何苦跋山涉水地来,不像样。”
薛蟠一拍大腿,懊恼道:“照啊,我怎么没想到?”
跟着他的小厮和仆从撇撇嘴,他们曾经提出这样的主意,偏生薛蟠天生蠢笨,又觉得颜面大失,暴怒之下,听不进一句话,呵斥过后就没人提了,却不知这样回京更加没有颜面。因此,他们这些人就是靠薛蟠和各人典当自己身上的几件饰物,跟着京城来的商队一起返回京城,不过在岔路口就分开了,商队先返家了,不进城。
贾琏送他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