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黄裱纸剪的小人正轻飘飘的落在我的脚下,看着那张很显呆板的黄纸人,有手有脚,我心里更加yīn郁了,这已经是我这几个月来发现的第七张黄纸剪的小人了,不知道是哪家的熊孩子的恶作剧,大人也不管管,要是被我遇到了一定找他家长算账。
出了门却发现楼下已经搭起了黑色的帐篷,白色的花圈摆了整整一排,许多人在哭诉,我赶紧过去,才发现是我楼上的一家住户,忙问旁边的人怎么了。那人感叹了一声,真是不幸,八楼的小孩坠楼了。
那小孩不知道犯了什么失心疯,平常都是很乖的,昨天不知道怎么的就爬到窗户上了,这一个没踩稳就一头跌了下来,正好头先着地,据说小孩子死的很惨,脑浆子都给摔出来了,医生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没救了,小孩死的时候也很奇怪,什么也没带,只是手里却死死的抓着一个黄裱纸剪的纸人,上面沾满了白红相间的脑浆。
我一听就愣住了,一股难言的毛骨悚然感涌上心头,这个小孩我见到过,昨天就一直在我家门口晃动,我也没在意,难道说昨天消失的那张黄裱纸小人被他捡走了?
这天底下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我想到这三个月以来家里面出的事情,似乎都突然变得诡异恐怖起来。
如果这些黄纸人真和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有关系,我突然间想到,我第一次见到这黄纸人的时候正好是3月19号早上,然后晚上錾子哥就死在医院里了。3月28号接到第二张黄纸人,云爷去世。4月7号……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寒冷吹来,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了,我不敢再想下去了,顾不得和别人说什么,抓紧离开。
这天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黄纸人是‘换命’的吗?我突然想起了爷爷曾经说起过的香头传说,心中越发的寒冷……
我回到家乡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父亲在火车站接我,然后小叔专门开车接我们回去。
一路上都很安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有那么多亲人离我们而去,大家的心情都很难过,甚至可以说是诡异。毕竟,这一连串事情要说是巧合未免也太牵强了,所有人都想起从小在乡里流传的爷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自己。
到了家里,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但是院子的大黑门却被关上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看到我来了,家里的许多fù女都哭哭啼啼。
“唐崖来了。”
“崖崖来了,快点,让爸看看。”
“老爹指定要让崖崖回来。”
许多叔叔阿姨们看到我来了,都骚动起来了,他们让开了位置,让我挤了上去,原来知道今天我会回来,爷爷把他们所有人都赶了出来,只是一个人坐在院子的躺椅上等着我来家。
我拨开人群,打开农家院的大门,‘嘎查’一声身后的大门再次关上,就如同关上了两个世界。
下一刻我就看到了爷爷,在院子正中央一个巨大的躺椅上,爷爷正躺在那里,已经处在了弥留之际了,他脸上已经爬满了死灰,这个倔强的老人终究被压垮了脊梁,能够感觉到生命的气息在渐渐离他远去。
我嘴张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爷爷脸色爬满了死灰色,缓缓的抬起头。
“老爷子,我来看你了。”我声音有些干涩。
“咳咳……”看到了我,爷爷的脸上似乎重新聚集了一点光彩,视线转向我,声音嘶哑,明显已经没有多少中气了。
“小九,你终于回来了。”
我点头道:“是爷爷,我回来了。”
“你还记得小时候爷爷找的那个黑瞎子给你批的命吗?”
爷爷见到我的第一眼却开口这么说道,而对于我的生辰八字和出生时候的批命在我们家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