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西装外套,慢慢扯下领带,又解开自己衬衫的衣扣,双手十指相扣抵在额头处,闭上眼睛,光影绰约,在他脸上描绘出坚毅的线条。
倏尔,他站起来,拿了外套,就冲出了房间。
……
颜暖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走廊上。
有路过的宾客对她投来好奇的目光,也有服务生好心地上前询问她要不要帮忙。
跟颜慕珍闹成那样子,不可能再去求她收留自己。
忽然,颜暖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就拎了个箱子出来了。
她重重地咳嗽了几下,脸颊因为发热而红红地,嘴唇干燥地有些脱皮。
“长生”忽然伸出头碰了碰她的手腕。
颜暖低头,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陆靖骁的“龟儿子”。
即使要离开,也该物归原主吧?
她又咳嗽了一声,转身,拖着行李去早上离开的那个房间。
……
颜暖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
她恍惚间想起,陆靖骁说今天有重要的生意需要谈。
颜暖冰凉的手捂着自己发烫的额头,喉咙干涩得又痒又疼,“长生”似乎感应到她是带它来找陆靖骁的,被颜暖放在地上后在门口来回地爬。
“咳咳!”颜暖站得无力,忽冷忽热的身体顺着墙缓缓地滑落,环着双肩,蜷缩在门边。
“颜暖?”
不知过了多久,颜暖觉得有一道身影覆盖了她的身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跟前站了一个人,牵强地笑了下:“长生,还给你。”
说完,整个人晕晕乎乎地,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不是什么大问题,海上温度低没注意保暖,只要退了热就没事了。”
迷迷糊糊间,颜暖闻到了消毒药水的味道,还听到了说话声。
她强撑起眼皮,透过眼缝模糊地看到明晃晃的灯光和走动的人影。
一阵倦意袭来,颜暖又重新慢慢合上了眼睛。
颜暖再次昏睡的时候,做了很多梦。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一次乔情深替她挡下那块掉下的砖,受伤住进医院,她去医院探望他的时候,他正头缠着纱布坐在床上看图纸,医生说他有些轻微脑震荡,因为感激,也因为愧疚,那日她陪着他到很晚,帮他一起分析公司刚拿下项目的图纸。
后来他累了,就阖眸休息,她搬了椅子在床柜前一个人看设计图。
“颜暖。”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情深已经醒过来。
他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撑在桌上,一只手放在椅后,似乎将她圈在怀里。
“看得怎样?”他靠的太近,热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耳根处。
她全身紧绷,却还是淡定地合起图纸:“已经差不多了。还剩一些我回去看就可以,天色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
她想避开他起身,他却按住了她的双肩,头又低了些,几乎碰到她的额头。
“颜暖,如果我没猜错,你好像还没男朋友吧?”
她错愕地仰头看他,心中有了某种预感。
乔情深低笑了声,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设计图,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
“要是你看我还不讨厌,我们试着交往吧。”
“乔总,今天不是愚人节。”她拿了东西转身就要走。
他却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颜暖,我是认真的。”
梦境忽然一转,唐秀雅嘤嘤的痛哭声在耳边响起,还有那仇恨的眼神。
“都是你那狐狸精的母亲,抢走了我的丈夫,毁了我原本幸福的家庭,像你们这样的狐狸精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怎么不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