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徐婶，你快喂他吃药，我马上回去。”

    “早喂过了，可是根本没效果，城城还是捂着心口喊疼，脸色好苍白……”

    “徐婶，你马上叫救护车，我很快就到。”

    颜暖坐进车里，颜不上系安全带，就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她一边开车一边赶紧拨了乔情深的手机号码。

    电话通了，却始终没有人接，颜暖握紧了方向盘，心里越发着急，直到电话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乔情深办公室的电话也没有人接。

    颜暖改拨江南一品家里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保姆小岚。

    “先生吗？先生没回来过，太太，您有事吗？”

    “如果先生回来，你就让他给我回电话，就说颜城在医院。”

    挂了电话，颜暖又重新拨乔情深的手机，但还是没有人接听。

    她不知道自己拨打了几通，额头有汗水滴进眼睛里，涩涩地难受。

    当车子开进老城区，她才摘掉蓝牙耳机，将手机丢到一旁。

    楼房下，救护车已经到了。

    颜暖一下车就看到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从楼道口出来。

    颜城躺在担架上，戴着氧气罩，徐婶神色焦急地跟在后面下来。

    “城城！”颜暖跑过去拉起颜城冰凉的手。

    颜城还有点意识，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暖暖……暖暖……”

    “城城不会有事的！”

    颜暖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寸步不离地守在颜城身边。

    颜城挽起嘴角，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然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

    医院正值交接班，秩序有点乱，到处都是人。

    病床车轮滚动的辘辘声混杂在喧闹的人声里，消毒药水味道扑鼻而来。

    颜暖看着心电仪上那根线时而呈波浪型，时而是一条直线，心也悬在嗓子眼里。

    为了抑制恐惧，她不得不死死地掐着自己的大腿。

    颜城被推进急救室，她被挡在了门外，灯光照得她脸色苍白。

    颜暖盯着亮起红灯的急救室，呆了一会，突然转身就往门诊大楼跑去。

    偌大的门诊大楼，除却廊间和楼梯口几盏灯亮着，其他地方都是黑漆一片。

    颜暖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朝着二楼心脏外科的办公室跑去。

    昏暗的走廊里，每个办公室的大门都紧关着。

    颜暖用力拍着心脏外科办公室的门，回音在廊间挥散不去，她却执拗得不肯走。

    “早就已经下班了，有事去急诊楼吧。”

    一名清洁工终于看不下去，从隔壁的洗手间探出头来提醒。

    颜暖怔怔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她不过是想碰运气罢了……

    她重新回到急诊楼，敲开了值班医生的办公室。

    来开门的是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医生，打着哈欠，显然是被吵醒的。

    “请问荀开阳医生在不在医院？”

    男医生颇不耐烦地皱起眉：“你难道不知道荀医生就周一坐诊的吗？”

    颜暖咬咬唇，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请求：“我哥哥心脏病发了，一直是荀医生替他看诊的，你……能帮我联系荀医生吗？”

    男医生定定地看了颜暖几秒，笑了，仿佛是听到一个很有趣的笑话。

    “怎么了？”颜暖不解他的眼神。

    “每个来看心脏病的病人，都希望是荀医生亲自接待。你觉得她能忙得过来吗？”

    指甲嵌入掌心，传来刺痛感，颜暖看着男医生讥讽的目光道：“如果你不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