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4)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只是,躺在铺着暖和被褥的床榻上的只有醉成一滩烂泥不省人事的司季夏,冰刃与楼远则是各躺在一张长凳上。

    夜沉黑,雪已停。

    堂屋及两间卧房里还点着灯,像是屋里的人不舍得睡似的。

    冬暖故她们几人确实是不舍睡,冰刃他们这边,却是睡着了,又醒了。

    醒的只有冰刃和楼远。

    先醒过来的是楼远。

    他善饮酒,若是他不想醉,便没有什么人什么酒能醉他,而若是他想醉,不论什么酒都能醉他。

    他之所以会醒来,倒不是因为他没有醉,而是他醉得不深。

    醉得不深,所以醒来得快。

    而他之所以醉得不深,并非因为他不想醉,而是他不能醉得太久,而已。

    不过他虽醒,却未坐起身,而是维持着面对着床榻方向将手枕在头下侧身躺着的姿势。

    卧房里的油灯在亮。

    楼远在看着床榻上睡得深沉的司季夏。

    看着看着,躺在他身后另一张长凳上的冰刃忽然沉声道:“放心,他如今,很好。”

    冰刃与楼远同样的姿势,只不过他并非面对床榻方向,而是背对着床榻方向。

    他此刻还是闭着眼,就像他根本就没有醒来似的。

    可他偏偏却是醒了。

    不仅醒了,他还知道楼远也醒了。

    可明明他连看都没有转头看过楼远一眼。

    但他却知道楼远心底想的是什么。

    少顷的沉默后,才听得楼远也是沉声道:“我看出来了,他和原来不一样,确实如你所言,他如今,很好,很好。”

    冰刃没有接话,只是转了个身,仰面躺在长凳上,看着结着些许蛛网的屋顶。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才听楼远又缓缓道:“忘了,或许比记住要好,大人所担心的,没有了,大人所想的,都有了。”

    睡在床榻上的司季夏这时候揪了揪身上的软被,翻了个身,将背对着了楼远。

    楼远忽然柔柔笑了,就像一个长辈在看一个自家小辈时的笑容。

    楼远也转了个身,与冰刃一样仰面躺在长凳上。

    没有谁说话。

    本是嘴不能闲的两人,此时竟是谁都没有说话,却都谁也没有睡。

    他们都在看着结着些许蛛网的屋顶,就像那是什么美丽的景色似的能让他们一直盯着却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才记得冰刃动了动唇,依旧是声音沉沉,问道:“什么时候走?”

    楼远又是默了默,才道:“天亮就走。”

    “既然这么赶,又何必来这一趟。”冰刃轻叹一口气,面上是难得可见的正经,“不嫌累得慌,再说了,你这一番出来,白拂那小子不得卯足了劲拦你。”

    “你这一回没有猜对。”楼远微微笑了笑,“累是累得慌,不过我这回出来时白拂并未拦我,只有那些个老头儿拼死要拦我而已。”

    “白拂没有拦你,这倒不像他。”冰刃有些诧异。

    “大人是我的师是我的父,也是白拂的师与父,我与他,都想亲眼看一看大人的期愿,只是他比我更不容易离开云城,是以我这肩上就连他的份也一起担了。”楼远笑着说完话后便不笑了,相反,他亦如冰刃一般轻轻叹了一口气,“倒不是不相信师兄来信所言,而只是想亲眼看看而已,如今瞧见他很好,我就不需在这久留了,毕竟朝事缠身,能得来这一趟,已很是不易。”

    “你既有事,就回吧。”冰刃现下不仅是难得的正经,且更是难得的没有和楼远针锋相对。

    “日后的事情,还是需要师兄多照拂。”

    “什么屎话,说得好像只有你拿他当兄弟而老子没拿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