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了。
只是他的脚步很慢很慢,似乎他不是去见他的母亲,而是去一个会让他觉得不安的地方。
☆、068、我帮阿暖姑娘上些yào
棘园在荆园之后,中间隔着廊桥花庭假山水榭,瞧着不远,走起来却实在不近。
荆园的格局与荆园相似,只是面积较小,只有荆园的一半大,里边的丫鬟婢子不多,但都颇为闲散,有三两聚在一起纳鞋子的,也有聚在一起绣帕子的,院门无人守,司季夏便这么近了去。
聚在亭子里或屋前廊下的婢子们见着司季夏,也无人上前见一见礼,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后低下头忙自己的去了,好似他根本没有出现没有存在感一般,更是无人进去通报一声。
司季夏并不介意,只慢慢朝院子深处移步,待他正要穿过一道月门时,从月门另一侧走出来一个年纪约莫五十的嬷嬷,见着司季夏时猛地一愣,诧异道:“世子?”
“劳嬷嬷通传一声,道是季夏来探望王妃。”司季夏朝老嬷嬷微微垂了垂首,语气浅淡却礼貌。
老嬷嬷似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道:“那便请世子稍后了。”
老嬷嬷说完,转身走回了月门。
司季夏站在月门外,风吹得他的斗篷轻轻扬起。
他方才说的是“王妃”,而非“母亲”,有礼貌有客气,却独独没有要见母亲的热切。
不稍会儿,老嬷嬷从月门出来了,看着比她高了将近两个头的司季夏,轻叹了一口气道:“世子回吧,小姐不想见世子。”
司季夏微微垂了垂眼睑,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多少情感,“季夏知道了,最近天寒,王妃身子骨不好,还劳嬷嬷多加照顾了。”
司季夏说完,转身便要走,没有犹豫也没有迟疑。
当他走出几步之后那老嬷嬷忽然叫住了他,用一种无奈又无可奈何的语气道:“世子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不论世子来多少次的结果都一样,世子……这又是何必呢。”
老嬷嬷说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司季夏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只默了默后跨着大步离开了。
老嬷嬷看着他背影,眼里有怜悯又有深深的无奈,摇了摇头又走转身走进了月门。
月门后也有曲形小桥,只是曲形桥后的小楼是单层的而已,老嬷嬷进了小楼,走到背向外斜躺在铺着裘衣的贵妃榻上fù人跟前,叹着气道:“小姐,世子已经走了。”
“嗯。”fù人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声音慵慵懒懒,好似老嬷嬷说的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小姐,世子已经长大了,长高了很多很多。”老嬷嬷并不走开,只是看着fù人侧卧的背影,有着明显褶子的脸上满是怜惜,“小姐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了世子了吧,那孩子每隔一个月都过来一次,每次见着他,老奴都觉得心疼,小姐还是放不下吗,还是不肯见一见那孩子吗?”
“韦姨,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一天不能放下。”fù人没有转过身,声音还是懒懒的,带着一丝丝的寒意。
“可,可当初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小姐您自己啊……”韦嬷嬷将眉心拢到了一起,眼里的怜悯更深了一分,说完话后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闭了嘴。
“呵,呵呵……”fù人轻轻冷冷地笑出了声,慢慢坐起了身,懒懒抬眸看向韦嬷嬷,“是啊,当初做出这个决定的是我自己,我能怨谁呢,你说是吗?韦姨?”
若说余氏是风韵犹存的美fù人,那眼前这个fù人则是风韵慵懒与冷漠并存的美人,虽然眼角已有明显的皱纹,却也难掩她年轻时是个让人一眼就移不开眼的美人,若是细看,还可看出司季夏的眉眼与她有三两分相似。
韦嬷嬷一听fù人这么说,连忙低了头,话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