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双手去帮他将他还未顾得到的植物移到盆里。
为了让她夹在肩上的油纸伞也能遮到司季夏,冬暖故离得他很近很近,近得就是紧贴着他那空dàngdàng的右边袖管,近得他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轻轻浅浅的清香,近得令他身子绷得僵直。
冬暖故却像没有察觉到他的不自在般,动作飞快地将那些颗歪倒在地了无生气的植物移到盆里,随后将肩上的油纸伞塞到他颈窝里,深躬下身捧起两只花盆便快步往廊下走,将花盆搁在廊下后又重新回到雨中,如此反复了第三趟,司季夏才回过神来。
他回过神来的第一瞬间是抬起了他的左手,似想要抓住冬暖故的手臂让她停下来,然他看到他那满是泥水脏污不堪的左手时迅速地将手垂了下来,不再看冬暖故一眼,而也是将脚边的花盆往小楼的廊下搬移。
当他二人将十来只花盆都搬到廊下时,他们的身子都已被冰冷的雨水湿透,冬暖故那用木梳随意扭起的长发垂了几缕在颊边,湿漉漉的紧贴着她的脸颊,她崭新的淡青色小袄及裙子上也都沾上了点点泥点子,她忽觉脸上有些痒,一时忘了她双手满是泥水,竟是用手背轻轻搓了搓自己的被发丝紧贴着的脸颊,这一搓使得她脸颊上立刻脏了一片。
司季夏见状,怔了怔,随后竟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扬起了嘴角,微微笑了起来。
即便是他浑身湿透,即便是他脸色苍白,冬暖故还是被他这微微一笑吸引住了,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即便笑得很轻,她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他两边脸颊下的小小梨涡。
这也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的笑吸引,使得她定定看着他的脸。
冬暖故的目光颇为直接,这才让司季夏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扬起的弧度,忙收了笑,转了身道:“我去给阿暖姑娘烧些水洗洗,阿暖姑娘还是先换身干净的衣裳为好。”
司季夏说着便要往后边小院的方向走,耳根竟有些红。
冬暖故看着他略显急切地转身,目光静淡。
天色已经灰白灰白地亮了。
就在司季夏转身之际,院子月门的方向传来一声含着嘲讽的笑声:“大哥与嫂嫂天还未亮便整成这般模样来欢迎我,还当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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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颞颥,即太阳穴
☆、038、不速客
天色灰白,却也已经亮得足够看清视线里的一切物事。
这道声音听着便让冬暖故觉得嫌恶,看向月门,昨日那在街上拦她的“小王爷”正在三名家丁的尾随下满脸含笑地往院中走来,李一则在他身旁恭恭敬敬地为他打着伞,一身干干净净的锦缎长袍与站在小楼廊下的司季夏以及冬暖故形成鲜明对比。
冬暖故昨日并未与司季夏说关于她见过这个“小王爷”的事情,自也没有转告他说的话,她倒是知他那样令人嫌恶的人今日必定会来,只是不知他会来得如此早而已。
此刻司季夏也已收回了正要迈往后院去的脚步,看着男子一脸高高在上模样地朝他走来,眼里有寒芒一闪而过,在旁人还未察觉时便已消失。
冬暖故眼神冷冷地看着来人。
“小王爷如何来了,我这院子简陋,还无以款待小王爷。”司季夏撩开头上湿哒哒的风帽,站在廊下对已经走近了的男子淡淡道。
“哦?看来嫂嫂没有把我昨儿的话转告给大哥?”男子并未看司季夏一眼,自他走进这院子目光便一直定在冬暖故身上,即便冬暖故此刻头发湿漉散乱,即便她穿着简单甚至还脏了泥点子,即便她双手满是泥水,即便她的脸颊上还沾了泥水,却丝毫不掩她半丝风华,便是那冷冷的眸子都美得令人惊艳,令男子根本移不开目光。
昨日她将风帽拉得低低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