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舞女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道,“青丝姐,外头来了好多官兵和秦五爷的人,正在咱们这儿里里外外地搜,看样子是在找人!”
白青丝秀眉微蹙,颔首,“我知道了。”说完便重新关上了房门。
眠眠从门后快步走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语速飞快道,“看样子是走漏风声了,不知道岑子易现在情况如何,我必须马上离开。”
“大门被封死了……”白青丝沉吟了一阵,然后一把将窗户推开,夜风立刻窜进来,床帘翻飞,“从这儿跳下去,快。”
董眠眠面上的神情凛凛的,正要说话,房门便被人从外头狠狠踢开了。她眸光微动,飞快将手里的箱子扔进了衣服堆里,抬眸看向破门而入的几个不速之客,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神色却如常醋王上线。
白青丝清艳的脸庞浮起薄怒,冷笑道,“不知几位爷有何贵干?”
进门的是几个身着戎装的高大男人,为首一人容貌清俊儒雅,双目却极其锐利。那人的目光从白青丝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董眠眠脸上。
从旁有人递来一张画像,那男人对照着仔细辨认一番后,唇角浮起一丝笑意,与温和的容貌气质不同,他的嗓音十分冷硬,朝董眠眠道,“终于找到你了。”说完不待她开口,径自吩咐左右,“把这两个女人带出去。”
白青丝还想说话,却见董眠眠朝自己微微摇了摇头,思量再三,最终还是咬咬牙,顶着好几把qiāng杆子走了出去。
眠眠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几个男人身上的军装,一时间却无从辨认他们是哪个督军麾下。她心中有些yù哭无泪,果然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秦五爷同国内的几大军阀都有来往,这样兴师动众,自己这回恐怕真的要绝户了。
下了楼,发现歌舞升平的夜上海早已是鸦雀无声。
原本喧闹的大厅中空无一人,数个戎装男人持qiāng肃立,黑洞洞的qiāng口正对着舞台正中,歌女舞女们一个个花容失色,吓得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嘴唇同脸色都惨白一片,像极一株株不堪一折的柳。
灯光仍旧是暗的,隐绰之中,她看见整个大厅里有无数高大挺拔的轮廓,清一色的黑色军装,看不清容貌,一个个端立如劲松,显得极其肃杀可怖。
董眠眠的呼吸有些急促,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收握,骨节处泛白,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之前那名儒雅的军装男人就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位置,qiāng口正对着她弱不禁风的纤腰,构成绝对的威胁。
她定下心神,不敢轻举妄动。
略亮的位置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身着赭色唐装,手持白玉烟斗,气质极其沉稳。董眠眠一眼扫过去,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上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才被自己和老岑好生光顾了一番的冤大头,秦五爷。
董眠眠和白青丝几乎被是被押解,虽没有推搡,浓重的压迫却仿佛无处不在。她半眯了眸子,注意到距离秦五爷不远的位置摆着一张单人沙发,似乎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很不清晰的轮廓。
眠眠蹙眉,心头免不了有些纳罕。
终于,两人被押到了秦五爷面前,那中年男人的视线在董眠眠脸上停驻良久,然后转过身,用一种几乎恭敬的语气朝沙发上的人开口,道,“陆少,您暂放在我在家中的盘龙玉佩,应该就在她手里。”
董眠眠脑子里嗡的一声,顿觉一道白光从脑门儿里zhà开了。
能让秦五如此卑躬屈膝的军阀,并且姓陆,举国境内只有一个,那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北军现任督军,鼎鼎大名的陆家长孙,陆简苍。
她迟迟的还有些回不过神,这时,沙发上的男人却已经站了起来。
男人一身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