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工作挣那点钱,就显得意义不大。况且,fù女在家,使男人免了后顾之忧,事业进展迅速,而且可以不受妻子工作地点的制约,哪里有高薪工作就去哪里。但更重要的是,目前美国中产阶级下一代的教育竞争太激烈,即使一个受了良好教育的母亲全职呆在家中,也得全力以赴地教子,不会感到闲得无聊。而这最终会保证他们的下一代在竞争中先声夺人,回报远远大于付出。
《纽约人》社会(1)
《纽约人》(又译《纽约客》)已经享有80年的寿命。这80年来,《纽约人》已经成为那些受过良好教育、有自由派倾向的高中产阶级白人市民的主要信息资源。
《纽约人》号称是为知识分子社会服务的杂志,其读者圈子之稳定,是让任何一个杂志发行人都羡慕的。其70%的订户,订了这个杂志超过10年之久。可以说,《纽约人》是个围城,或用行内人的话说,是一个“纽约人社会”。
仔细检讨一下这个“社会”,则远非一个“知识分子”可以概括。比如1949年的读者调查表明,只有9%的读者从事教育工作,3%是学生。知识分子似乎占读者的少数。那么,这个杂志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何以有如此大的影响?我们不妨看看历史,查查其基因。
在《纽约人》登场之前,美国经历了南北战争后镀金时代的高度繁荣,在19世纪末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这样的起飞自然引发了杂志热。1885年,美国市场上就已经有了3000多种杂志。这时的杂志,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所谓“绅士杂志”,如〖WTBX〗TheNation,Harper’〖KG-*6〗s,AtlanticMonthly〖WTBZ〗等等,其基本的格调反映了新英格兰的知识精英的文化,讲究的是高雅的趣味,读者圈子自然严格局限于受过良好教育的上流社会。这些杂志,实际上也是上流知识精英的阶层标志,读者有限,价格甚高,靠订户而非广告来维持。
同时,又有一种大众化的杂志。比如《星期六邮报》,类似我们的“周末”类报刊吧。这类杂志售价甚低,针对识字的劳工阶层,在财政上靠的是广告收入而非订费。19世纪的广告,常常是一些用小得几乎看不清的字体印出来的“说明书”。但到了世纪末,广告技术革命,图像、大字号广告词纷纷出现。一下子吊起读者的胃口,广告生意兴隆,便宜杂志畅销。
但是,20世纪初,特别是“一战”以后,一个新阶级迅速崛起。首先,1920年代,公共教育突飞猛进。1890年,只有3%的适龄青年上大学,到1928年,这个数字涨到10%。一个受
过良好教育的中产阶级生成。同时,美国迅速都市化,这些受教育的青年,走出校门常常就
远离家乡,一头扎进举目无亲的大城市开始自己的人生奋斗。
19世纪的杂志,根本无法满足这些“新人类”的需要。首先,这一阶层都是小民百姓出身,既不是新英格兰的精英,也不是刚识几个大字、口味庸俗的劳工阶层。另外,19世纪末的杂志,基本还是农业社会的趣味,充满了杰弗逊式的淳朴乡村道德,对大城市不信任,对工商社会的美学取向很抵触。鼓吹的最多是小镇的价值观念,立足的是一个缺少流动、以“面对面”的人际关系为基本社会网络的封闭乡土世界。但20世纪初,曼哈顿崛起为一个世界之都,全球商业的心脏,是一个“背对背”的陌生人社会,小镇主义在这里当然行不通了。
这时出来一位报业奇才罗斯(HaroldRoss)。此公是个生于科罗拉多的“乡巴佬”。1918年
服役美军,驻扎在法国,当了军内小报《星条旗》的编辑。回美国后,几经挫折,终于在1925年开张了《纽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