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反常,正所谓反常必有妖,玉惜筠不必深思也能猜到,刘福必然已经留好了退路,只等结束这边的一切,就可以逃之夭夭。
刘福的退路……在哪里呢?
玉惜筠兀自坐到角落里,陷入了沉思,邱老大夫还在小声地和周围的狱友们聊着,不断收集着他先前无从得知的信息,面色也越发冷沉,到最后,已经怒得连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惹得一旁的常青赶紧打住,不敢再说。
“邱老大夫,您可千万别太生气,气着了自己可划不来,这大牢里没有人会可怜咱们,您可千万要保重自己。”常春这么一劝,其余人也跟着劝了起来,倒还直依旧邱老大夫心里的愤怒减淡了几分,道谢之后也走到玉惜筠身旁席地坐下。
“小玉呀,这事儿……怕是还有大名堂,一个不好,整个福镇都得让刘福给毁了,你原本也不是个这样的人,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也完全变了个样,他这是要把福镇给毁了,给毁了呀……”老人家已经急得心力jiāo悴,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语气中的无奈中还带着几分怒其不争,这让玉惜筠心中一突,下意识地问道:“邱老大夫,这刘福……可是与您还有些渊源?”
这还只是玉惜筠的猜测,然而,岳老大夫接下来的沉沉叹息,印证了她的猜测,“是啊,有渊源,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是老夫的一个堂侄,我也想不明白,原本正直有为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呢?”
听到这里,玉惜筠总算明白先前的一些觉得违和的地方是什么了,大概就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所以,官府先前再如何威胁恐吓邱老大夫,都不曾真的下手将他抓走,今日所为,只怕也是被逼急了。
如此说来,倒还真是自己连累了邱老大夫,不过,她不打算旧事重提,横竖邱老大夫也不会承认,那便就这样各自糊涂好了。
既然邱老大夫与刘福之间有这层关系,那么,玉惜筠完全可以期待,能在这大牢中见到刘福本尊,不见到本人,单凭他人的言语她真的不太好定论这个人到底如何,但“坏人”这个名头应该是跑不掉了。
邱老大夫没再说话,其他牢房里的人也都恢复了安静,大牢里安静得几乎是一片死寂,再加上空气中难闻的味道,让玉惜筠眉头一直轻皱着无法展开,在这里,她也没指望能吃上正常的一日三餐,可也没料到,他们每个人一天只有一个孩子拳头大小的粗面疙瘩,其粗砺程度,几乎都能在吞咽的时候将人的喉咙割破,玉惜筠还是就着水勉强吞下的,邱老大夫更是直接冒进水里搅成了一碗味道诡异的面糊糊,竟也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这已经可以称之为虐待了吧?玉惜筠心下叹息着,却也只能暂时忍耐,她心里总有一种感觉,福镇的事情一定与祜镇丝丝相扣,否则,那些流民为何哪里都不去,只涌向了祜镇了?如果只是多数与少数的区分便也罢了,偏偏是一个不差地全部涌入了祜镇,这便太奇怪了。
带着这样的思虑和担忧,玉惜筠勉强睡着了,第二日天未亮就又醒来,在冷硬的墙角睡得脖颈都僵痛得不行,她几乎都要忍不住后悔自投罗网了。就这样,玉惜筠和邱老大夫被关了足足三天,就在玉惜筠以为她极有可能会饿晕在牢记里的时候,刘福出现了。
“堂伯,您……这又是何苦呢?”刘福站在了邱老大夫面前,眼色yīn郁地看着他,那专注的眼神,让玉惜筠以为他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玉惜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刘福,渐渐的,她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这刘福除了五官之外,无论是从身材到体型甚至是声线,都像极了一个人,那就是祜镇的镇长兼玉氏族长玉江峰。
这是巧合吗?
玉惜筠按下心头的震惊,微微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点什么,却又有点不清不楚,